根据稠可多探知的情况,戎弥军开始试探性地发动了攻击,领教过镜盾和脚弩的威力后,双方对彼此的战斗力有所了解,虎锐决定对郑军发动总攻。
七月初三,阴。戎弥军大举出动,飞彪、飞狮、飞鹰三军的旗帜皆在军阵中飘飞,而五千重骑则隐在阵列之后。正如张克济所猜想,五千重骑中三千是飞驼重骑,两千马匹,虎敢在众将的护卫下来到阵前,打量着对面的郑军。
两军相隔五百步,江安义同样在打量着对面的戎弥军,这十天来两军之间三千人以上规模的战斗发生了十余起,晚间还有劫营,此次戎弥军出动的规模超过两万人,看来是准备决战了。
江安义仔细分辨着戎弥军的旗帜,想找寻到重骑的所在,人数太多,没有看到重骑的身影。郑军背靠枭镇,出动了一万五千兵马,天气阴沉镜盾派不上用场,脚弩分成三路列于阵前。
虎锐冲卑俟斯点头示意,此次大战的指挥权交到了他的手中。卑俟斯多次任过联军统帅,别说赤扣哲皮洛斯,便是佩里也有所不如。当仁不让,卑俟斯当即下令道:“科托夫,你率三千兵马先行冲阵,力求撕破郑军防线,往里突。费尼尔,你率飞狮军三千,从左翼协击,注意郑军****;汉达,你领三千飞彪从右路进攻,你们两人稍后出发,记得牵制住郑军两翼,不让郑军向中合围。”
科托夫暗自咬牙,他率黑风煞投奔戎弥国后,陆续收拢了近千人,其他人除了被郑军俘虏外,有不少投靠了腾恭立,曾经叱咤戈壁的黑风煞已经成为了历史。卑俟斯摆明想用他吸引郑军****,可是如今他只是戎弥军中的一名银护将军,大帅所命怎么不听。
虎锐任他为银护将军,给他补齐了三千人马,轻骑一千,步卒两千。千数轻骑是他黑风煞的老人手,科托夫可不想葬送在郑军****之下,若没有这千人亲信,他在戎弥军中只能任由人欺侮。这些日子,不少将领借着替他报仇的借口,想从他手中勒索财物,科托夫不胜其扰,索性告到虎锐面前,虎锐大发雷霆才暂时阻住贪心。
举刀前指,科托夫率领所部的三千人马向前杀去。科托夫知道与郑军作战自己若不能立功受赏,将来到戎弥国的日子会很艰难,多年马贼的凶性激发,无非是舍命求生。
为防郑军的****,戎弥国内送来了一批坚固的铁盾,科托夫让三百盾兵排成三排,在前开道前行,其他步卒手持圆盾跟在铁盾之后,圆盾上举护住头部;一千轻骑缓步在盾阵左右两侧,随时准备做出反应。
身后,虎锐一皱眉,不满地道:“这个科托夫,还说什么是纵横戈壁的大盗,本王看他分明是怯战了。擂鼓,催他快些,不要再拖拖拉拉。”
卑俟斯心中暗叹,科托夫的谨慎并没有错,只是君王有令不能不听。鼓声爆豆般响起,科托夫脸色一变,这分明是在催命,再往前三十步便是****的射程,这些日子的大战他曾参与,千只****铺天盖地而来,射人人死,马中马亡。
“回快速度,往前冲“,科托夫没办法,只得高声下令道。
郑军阵内,九百脚弩一字排开,分成左、中、右三路,每路三排,箭已上弦、严阵以待,等候主帅下令。江安勇对江安义道:“大帅,戎弥军防御甚严,用****射击见效不大,不如让我带人前去拦截冲杀。”
江安义想到军需官的禀报,点头道:“你率两千轻骑出击,杀散来敌。不可大意,注意安全,随时归营。”
江安勇领命,旗帜摆动下达军令,两千轻骑从阵中冲出。江安勇一马当先,并没有直接冲向盾阵,而是将轻骑一分为二,杀向科托夫所率的轻骑,只要杀散戎弥轻骑,剩下的步卒便是待宰的牛羊。
科托夫见郑军出阵,下令盾牌围成圈,将千余轻骑围在盾阵之中,形成一个防御阵形。捕捉战场上稍瞬即逝的战机是主帅之责,卑俟斯见到郑军没有用使用****,脑中闪过郑军的****不足的念头,口中传令:“汉尼尔和汉达夹击迎敌,将这伙郑军轻骑反围在中间,郑军投鼠忌器,不敢动用脚弩,此乃灭敌良机。”
蹄声如雷,震得沙砾乱颤,飞狮军迎着江安勇直击而来,飞彪军则拉开弧线,远远地想兜住郑军的退路。江安勇毫无惧色,高举起向身中钢矛,回首吼道:“养兵千日,今日杀贼,随我来。”
座下红骑如风似箭朝着飞狮军迎去,身后将士发出齐声呐喊,声震天地,听到耳中让人热血沸腾。江安义经略化州,安西大营招募新丁,江安勇在新丁中挑选了精壮强悍之士作为他的部属,三年多的苦训,精良的战马装备,上好的补给,都是等着今日建功立业。
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江安勇压抑不住胸中热血,忍不住纵声长啸起来,身后的将士感染到主将的杀意,一个个嘶吼出声,两军狠地撞在一起,血光飞溅,战马嘶鸣。
江安勇手中的长矛像腾空的怪蟒,所过之处人仰马翻。银护将军费尼尔见郑将气势如宏,连忙上前迎战,长矛刺来,费尼尔用刀往外拨,想着顺着矛身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