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正不到,萧炎武接到辎重营被袭的消息,惊得目瞪口呆,讨天军不是被困在盘蛇山中吗,这伙劫营的贼人从何而来?孟光亮无能,累及三军。
萧炎武不敢耽误,驻守在南当县的兵马有八千,其中轻骑有四千,萧炎武聚将简要地说了说情况,便亲自率了四千轻骑援救辎重营。从南当县前往辎重营不过三十里,对轻骑来说只要二刻钟时间,军情紧急,萧炎武顾不上爱惜马力,卯末时分便赶到了辎重营。
天色已亮,隔着数里远便能看到黑烟滚滚,萧炎武心中一沉,他原来还怀着一丝希望,贼人为抢劫粮食军械而来,辎重营里那么多东西,贼人一时间运不走,会被自己堵上。等轻骑驰近,萧炎武看到整个辎重营都笼罩在烈焰之中,隔着数十步都能感觉到炙人的热意。
“四处找找,看看能否发现贼人的踪迹。”萧炎武吩咐道。火是没法救了,看这样子这把火至少烧了半个多时辰,连最外的寨墙都在冒火,怎么救?
一刻钟不到,有人将西边帐蓬的老鸨提了几个来,萧炎武得知昨夜孟光亮居然宿在青楼之中,恨恨地骂道:“该死,死有余辜”。
这个时候有逃兵看到郑军的旗帜,从藏身的树林、山岗上冒了出来,萧炎武很快就得知昨夜三更,大约四千多讨天军袭营,杀进营内四处放火,孟光亮阵前被杀。
“可知贼人什么时候逃的,从哪里逃了?”萧炎武问道。
四千多人踩踏过的地面很容易发现,那些溃兵禀报贼军卯初时分离开,已经离开近一个时辰了。这些贼军是步行,一个时辰也就能走出二十余里,轻骑去追不过一刻多时间。
萧炎武没有下令追击,反而让人搜集食物充饥,让轻骑下马休息。萧炎武将行军地图铺在地上,查找贼军撤走的地形,贼军逃走的方向并非官道,在地图上并没有道路标识,应该是有熟人带路。这段路要爬山越沟,对轻骑行进来说并不算轻松,而且所过之处多是山高林密之处,容易设伏,萧炎武戎马一生,自知应该谨慎。
饶强锋的人马在离辎重营二十里外的一处山坳休息,他从辎重营内抢了百余匹战马,拉了十四车盐,又拉了八车干粮、肉干,便撤离了。一夜奔袭,众人都累了,听到休息的命令后东倒西歪地坐在路边、靠在树上吃干粮,不少人边吃鼾声边起。身为主将,饶强锋不敢大意,让李宗明骑马带人沿回路侦查,防止郑军来袭。
两边的侦骑远远地照了面,彼此用箭只问候了一下便各自离开,饶强锋得到回报后知道官军已至,算算时间应该都是轻骑,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两条脚肯定跑不过四条腿,饶强锋回忆着来时走过的路,要找地方设伏了。
…………
冯思延的兵马走近大齐国边城安平县百里范围,杨思齐便接到了守将袁维先的急报。李清勃然怒道:“江安义言而无信,李鸣锋居然不念兄弟之情,帮着官府骗咱们,可恶。”
杨思齐道:
“应该不关鸣锋的事,江安义这个人倒不是言而无信的人,这次统军的是安西都护府的副都督冯思延,这个人上来化州抢功。要不是咱们大齐国底子太薄,要不然索性给他点甜头,让郑国皇帝把江安义调走,对大齐国来说反倒是好事。”
李清道:“冯思延带兵去枭镇扑了个空,想在咱们大齐国找找面子,咱们就好好给他的面子,让郑国朝庭长长记性。我带军前去迎敌。”
看着李清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杨思齐笑道:“你呆在这里,我亲自带军前去,打仗可不光是硬打,这里面的弯弯道不少,你去了会坏事。对了,你派人四处找找那到马贼,看看能不能将他们招进来。”
李清郁闷地道:“行,好差使都归你,我看家找人。对了,鸣锋怎么办?”李鸣锋一直呆在安平县,作为江安义的使者,日子过得开心快活。
杨思齐想了想道:“我带他一同前去,让鸣锋带个面具不要露面,说不定用得上。”
狮子搏兔用全力,杨思齐调集了一万二千兵马集结顺安平县等候冯思延的到来。冯思延的八千兵马没放在杨思齐心上,安平县的地理环境烂熟于胸,便是再多一倍杨思齐也不会在意,便是江安义亲来杨思齐也有信心。
杨思齐没打算与冯思延在安平城外决一死战,在安平城外十里处摆开阵势与冯思延相战。冯思延打量着眼前三千大齐军,身上的盔甲杂乱,队形也不整齐,冯思延暗喜:大齐国毕竟是流寇出身,在西域抢了块地盘立国,底气不足,哪像安西大营的兵马训练有素,此战必胜。
冯思延听过大齐国中多有高手,他可不想被隐在军中的高手所伤,而且大齐国的兵马人数不多,眼前一望无垠,除了远在天边的安平城外,根本没有伏兵隐藏的地方,送上门来的功劳不要白不要。一鼓作气,冯思延传下军令,“往前冲,击溃敌军,论功行赏”。
两军交战,郑军人数的优势显现了出来,大齐国的兵马有些抵敌不住。杨思齐从阵中抢出,连斩数名将官,冯思延一眼便认出了杨思齐。大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