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足够,有些事用不着去管,朝庭在化州有龙卫暗卫,江安义有无异心是他们操心的事。想到化州龙卫府,管平仲暗叹,这化州龙卫府分明就是江家的。
帅堂之上,冯思延打量着对面的经略使江安义,天子命江安义统军西伐的旨意他也知晓,在他看来天子分明是乱命,江安义是个文官,凭什么让他统军征讨西域。有仗打就意味着军功,自己若能从西域多抢些金银回来,安西大都督的位置就是自己的了,再通过军功拉拢一批将领,自己便能在安西都护府立稳脚跟。自己还不到天命之年,至少还有十年的大都督可做,化州是块宝地,哪怕做上十年大都督也能混个金银满屋。
冯思延扫了一眼居中而坐的管平仲,这小子真是好运气,
十来年前还只是个宣武将军,跟自己官阶相同,自打江安义来化州任刺史后,接连打了几场大仗,升任了安西大都督,成为了怀化大将军,而且封爵保承侯,这气运在诸将之中可以算得上独一无二了。
管平仲不光官运亨通,财运也不错,江安义被世人誉为“点金手”,生财有道,管平仲与他好的穿一条裤子,有发财的机会江安义自然不会忘记他。自己来安西都护府不过半年,听闻江安义每年送给管平仲的金银至少不下十万两,江安义在化州的产业有不少管平仲都有暗股,所以管平仲才会放任江安勇和何希桂在军中提拔任用亲信。
“……江某奉旨清剿马贼,调动兵马、补给军械粮草之事还望大都督支持。”江安义道。
管平仲笑道:“既有旨意,本都督自然全力配合江大人行事,愿江大人早日平定戈壁马贼,护往来客商安全。”
冯思延听着管平仲和江安义说着官话,知道他们两人是在演戏给自己看,两人私下里称兄道弟,哪用这般客气。冯思延心中冷笑,天子对管平仲和江安义关系密切已有耳闻,派自己来之前曾在御书房暗示自己,到了化州之后要注意江安义和管平仲之间的联系,要防止他们串通一气欺瞒朝庭。
想到这里,冯思延皮笑内不笑地道:“江大人真是能者多劳,治理民政增长税赋是好手,便连行军打仗都是高手,着实让冯某汗颜啊。朝庭正是用钱之机,冯某以为江大人应该多把精力花在增长税赋上,这次出兵剿灭马贼,冯某愿替江大人效劳。”
江安义一愣,对西域用兵牵涉到他在莎宿国、大齐国、田韦国以及与腾恭立之间的联系,这些东西不能让朝庭知道,再说江安义有点闲得慌,很是怀念骑马挥枪沙场纵横的感觉。
管平仲隐晦地朝江安义丢了个眼色,他曾暗中数次与江安义谈过冯思延到来后的作为,好几次管平仲在军中任用江家亲信冯思延都反对过,这个冯思延可能是天子派来监视两人的,说不定身上就有天子的暗旨。
江安义笑道:“冯副都督的好意江某心领了,不过天子有旨明令江某统军出战,江某不能抗旨不遵吧。再说江某在化州有些年头,曾经数次出关,对马贼的行踪和基地也有所了解。杀鸡焉用牛刀,清剿马贼这种小事不敢劳动冯副都督的大驾。“
冯思延一心想着在西征中立功,当然不肯放过机会,笑道:“江大人既然对冯某不放心,那冯某甘愿作为大人手下的将领,听从大人将令。冯某来安西都护府,天子曾交待冯某要多向大人请教,特别是抵御西域之事,大人不敢抗旨不遵,冯某也不敢违抗圣命啊。”
管平仲暗喜,他巴不得冯思延死在关外,当即接过话头道:“既然都是天子的旨意,那本帅就做主,由冯副都督先行操练兵马,届时由江大人择优选拔,一起出关剿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