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交织,人仰马翻,两边都有人不时落马。转瞬间郑军与漠骑撞在一处,寒光闪处,鲜血飞溅,战马的嘶鸣声、箭只的破空声、兵器的撞击声、喊杀声、惨叫声、呻吟声混杂在一起,嘈杂地弹奏出战场进行曲。
弯刀微微向前送出,借助马势轻松地割裂了对面郑军的脖子,手轻轻一颤,刀身上的血珠飞洒开,没有回望,闾牙焘目光落在下一个郑骑身上。
严建材注意到飞驰而来的闾牙焘,已有两个将士倒在此人的刀下,手中长槊平端,催马迎上去。闾牙焘也注意到严建材身上明晃晃的明光铠,与普通轻骑不同,应该是郑国的将军吧。
轻轻拨动马头,手中弯刀探出,闾牙焘脚尖用力,屁股微微离开马鞍,身子向前倾,攒力准备划破那身明光铠,用手中钢刀痛饮郑将之血。
两马相距二尺,严建材手中长槊挑出,扎向漠骑的马头。槊头尖刺,刺后是圆锤状,锤身装有铁钉,槊柄长六尺,尾端有三棱型的铁鐏。闾牙焘手中弯刀往外一摚,拨开长槊,弯刀顺着槊身削向严建材持槊的手。严建材右手一压槊尾,将弯刀挑起,然后用用圆锤砸向闾牙焘的脑
袋。
闾牙焘身子往下一伏,座骑往前一窜,槊头砸空,两马交错,闾牙焘收回弯刀,划向严建材的腰间。严建材手中长槊一立,弯刀在槊身溅出火花,发出刺耳的磨擦声。严建材用力往外一推,槊尾的铁鐏顺势扬起扎向闾牙焘的马腹。闾牙焘不甘示弱,弯刀抵住长槊,火花四溅,两马相错而过。
两军混战,谁也不可能圈回马来再战,严建材挥舞着长槊,不断地将接近的漠骑挑落马下,闾牙焘带着手下有意偏向右侧,避开郑军冲击的正面。勒林布高声叫喊着闾牙焘的名字,可是闾牙焘置若罔闻,勒林布只能带着麾下继续朝前冲。
江安义离战场还有二百步的距离,喊杀声清晰入耳,天空中可以看到箭只凌乱飞过,热血在沸腾,情不自禁地催动马匹向前行。转瞬间漠骑已经郑骑互杀了个对穿,迎面正遇上祝谨峰的大队,江安义一眼就看到冲在最前面的勒林布,这个漠人浑身是血,就连马匹上都满是血痕。
不等祝谨峰发令,郑军将士挥舞着手中砍刀冲了上去。手中杀月刀发出淡淡的晕光,江安义似乎能感觉到魔刀对鲜血的渴望,握紧杀月刀,真气丝丝往刀身涌去,刀芒吞吐不定。江安义暗自警惕,自己要省着点用真气,不
然半途真气枯竭在战场上就危险了。
祝谨峰关注着全局,看到有小部漠骑想要脱离战场,瞥见江安义正在身侧,心想与江安义结盟,不妨把这场功劳送给他。当即传令道:“江安义,你率刘展、赵乐东两部四千轻骑拦截那股漠骑,莫让他逃脱。”江安义高声应诺,身后刘展和赵乐东挥动旗帜跟在江安义身后,斜向朝着闾牙焘拦去。
木炭到了战场兴奋异常,一马当先向着闾牙焘驰去,闾牙焘看到郑军分出一部来拦截自己,算算距离无法避开。见郑骑有一马领先后队两丈许远,看样子是郑军将领,闾牙焘心想先斩郑将于马下,然后借势冲散这队郑军,率领旧部脱离战场。
看到黑马接近,闾牙焘弯刀斜劈而下,一道匹练破空斩向江安义。闾牙焘是草原上的勇士,一刀能砍断黑熊的脑袋,当年被郑军围困,他率部杀透重围脱险,手中钢刀都砍成了废铁。
血在烧,江安义有一种喋血的渴望,手中杀月刀毫不犹豫地迎向弯刀,闾牙焘卯足了劲,准备一刀将江安义震下马去。
预想中的碰撞没有发生,闾牙焘感觉手中一轻,立知不妙,对面郑将手中的长砍刀锋锐异常,自己手中的弯
刀被削断了。当即将手中的断刀向江安义掷去,左脚甩开镫,身子向马的一侧藏去。
江安义用刀将掷来的断刀拨开,闾牙焘已经藏身在马的另一侧,马背上空无一人。镫里藏身,江安义心中冷笑,藏得了人藏不住马,削断马腿后看你往哪逃。
举刀向马臀砍去,闾牙昊在对面十步处弯弓一箭射来,江安义无奈,只得侧身避开箭只,趁着江安义闪躲的功夫,两马错开,闾牙焘逃出丈许外。
江安义大怒,煮熟的鸭子还飞了去,看到闾牙昊收起弓箭向自己冲来,江安义斩月刀含怒横扫,真气贯注刀身,刀头绽出尺许长的刀芒。闾牙昊方才看到哥哥的弯刀被江安义削断,知道他手中的刀是件宝物,哪敢用手中弯刀往外挡,圈马侧跳想要避开。
按距离江安义的刀砍不到他,可是闾牙昊没有料到江安义的刀身吐露出尺许长的刀芒,半尺多长的刀芒从腰间扫过,闾牙昊惨叫一声从马上摔落,江安义一提缰绳,木炭扬起前蹄,重重地踏在闾牙昊的前胸,闾牙昊口喷鲜血,眼见得难以活命了。
紧跟在后的漠骑一拥而上,江安义手中刀所向披靡,刀碰刀断,人碰人亡,漠骑看到他冲来,吓得纷纷往两旁避开,可是木炭神骏,被江安义盯住的目标多半难逃性
命。
一连斩落了七八人,江安义感到气竭,体内真气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