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圣伟接住白芊凝,将她带到西棚,道:“凝丫头,快盘腿坐好,我替你疗伤。”白芊凝功力不如欣菲,硬碰硬之下伤了内腑,胸中气血翻涌,顺着嘴角滴滴答答往外淌血。
“华爷爷,你先替我出气,杀了江府比武的人。”白芊凝怒气冲冲地嚷道:“我的伤不打紧,只是这口气憋得难受。”
说着,逆血翻涌,“哇”的一声吐出口淤血来。华圣伟一皱眉,白芊凝向来执拗,强不过她,反正自己上台也用不了一刻钟,就让康千峰护住凝儿的心脉,等自己获胜后再来疗伤也不迟。
“凝丫头,你且等我片刻,爷爷这就去替你出气。”
华圣伟不敢耽误,飞身上了台,冲着东棚冷喝道:“第三场是谁,还不快上来受死。”鼻孔望天,骄狂之意喷勃而出。
“这老头就是无隙手,瘦巴巴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
“人不可貌相,刚才欣菲击伤了映霞仙子,接下来上场的人要倒霉了,江湖上谁不知道映霞仙子是华圣伟的干孙女。啧啧,龙争虎斗,好看,不知江家要派谁上场?”
“管他是谁,反正输定了,我押的八十两银子可以赢回二十两,可以去回春意阁了。”
“这老头真够狂的,让人看得想揍他一顿。”观风楼上,石重仁愤愤地道。
石方真笑道:“恃才傲物,人之通病。仁儿,身为上位都要兼容并蓄,收揽不同的人才
为己所用…”
这样的情形常发生在太子和楚安王身上,刘维国知道观风楼上发生的事不用多久就会传遍京城,洛怀王为天子所重的消息会变成一股暗流,让京中形势多出几分微妙来。
冯忠面带微笑,回去之后自己要精心挑选六名高手,亲自送到洛怀王府去。洛怀王喜好花鸟虫鱼一类的玩物,暗卫中不少人是行家,自己让人准备些东西送去定然讨洛怀王的喜欢。
东棚,江安义一身淡青色劲装准备上场,欣菲关切地道:“江郎,加点小心,无隙手十多年前便跻身炼神返虚之境,落意门当时还宣告江湖,举办了一场隆重的贺会,听闻华圣伟在宴会之上与到访的星月阁副阁主彭清昊较技,五招之时彭清昊拱手认输…”
擂台之上,华圣伟又在不耐地催促道:“江家人磨蹭什么,要是不敢上场就干脆认输,省得爷爷出手。”
江安义眉头一扬,转身纵上擂台,忍着怒意冲华圣伟拱手道:“末学后 进江安义见过前辈。”
华圣伟昂着头,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江安义,见江安义虽然身着劲装却透着儒雅之气,更像是个读书人,眼光温和并不凌利,举手投足却干净利落。倒退半步,华圣伟手拈胡须仔细打量江安义,他踏入炼神还虚之境多年,稍加留意便看出江安义也是同境界的高手,心中一沉,今日之战恐怕胜负难料。
紫云楼上广方大师也在注目江安义,他听师兄广明和师侄洪信提起过江安义,盛赞此人身具慧根,与佛有缘,师侄更将佛门护法牌赠于他。这些年江安义对佛门的助益很大,富罗县
创建黄羊寺,在化州也大力弘扬佛法,特别是他这些年来的所做所为深合护法牌上“众善奉行、护国佑民”八个字,所以广方大师虽然从未见过江安义,对他却颇具好感。
广方大师是伏魔堂堂主,伏魔堂取“金刚怒目、伏魔四方”之意,他的武功在明普寺自然是数一数二的。紫云楼与擂台相拒七八丈的距离,广方大师看得真切,江安义已达返璞归真之境,比起华圣伟丝毫不弱,今天这场争斗有看头。广方大师虽是佛门中人,但生性好武,这样的高手相较他也难得一见。
观战的江湖人不认识江安义,交头结耳地议论擂台上的年劲人是谁,观风楼上石方真轻轻地拍打着围栏,笑道:“朕久闻江卿武功高强,今日方得一见。远征北漠之时,江卿可是朕钦点的护驾,朕的安危可要交到他的手上。”
天子无戏言,石方真的玩笑话听在楼上众人的耳朵中可是大为震惊,黄喜侍立在右下角,心中暗暗犯苦,江安义的圣眷如此隆厚,自己要想扳倒他绝非易事。姜健在背后帮着风雷门暗中对付江家,恐怕已经露出马脚,江安义取胜还好说,若是江安义伤在华圣伟手中,天子追究起来,自己也脱不了干系。生平第一次,黄喜欣盼江安义能获胜。
擂台上华圣伟捊着胡须倨不作声,江安义垂下双手,心中怒意更盛。突然,华圣伟捊须的右手前探,闪电般袭向江安义的前胸,“嗤”的一声锐响,真气如锥扎向江安义。
江安义没想到华圣伟身为前辈高人如此不堪,居然一言不发偷袭自己。脚步横移,身形侧转向后,“嚓”的一声,江安义的前襟被气锥划破,华圣伟左掌紧跟着劈出,横斫江安义的腰间。怒哼一声,江安义右拳砸向华圣伟的掌刀,左拳一晃直奔华圣伟的面门,阻住华圣伟连
绵的进攻之势。“蓬”,劲气四溢,江安义和华圣伟齐齐后退,两人隔开两丈距离。
“无耻小人”、“江湖败类”,骂声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