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石大爷打理。唉,这位石大爷…你们还是快些走吧。”那人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继续往下说。
身后传来奔跑声,十几个皂衣衙役奔来,百姓怕官,连忙避开,见石重伟他们还站在原处,几名农人拉着他们的衣服,示意他们快闪。
领队的捕头来到阶前,扫了一眼畏畏缩缩的农夫,扬起笑脸冲着那管事道:“涂爷,谁在贵府闹事啊,小的这就把他们抓起来。”
那管事见衙门来了人,立时趾高气昂起来,跳着脚指着江安义等人道:“吴捕头,就是那伙子穿儒衫的人,打伤太子门下的护卫,意图鼓动乱民造反。”这顶大帽子可是铁铸的,普通人非得被压趴下不可,看那管事随口而出的样子,这招法宝平日里没少祭过。
石重伟和江安义等人身着儒衫夹杂在一群粗衣农夫中分外醒目,那吴捕头带着衙役围上前来,上下打量了一下石重伟等人,见石重伟等人并无惧色,心中谨慎了许多,开口说话客气了几分。
吴捕头道:“几位是哪里人,路凭在何处?前段时日朝庭有令,严禁百姓无故聚焦,特别是要防范别有用心之人挑动百姓闹事,尔等带着百姓围攻内庄宅使府第,可是要造反吗?”
熊以安知道这道命令,是政事堂鉴于钟山寨贼人裹胁灾民攻打林华县一事而发,禁止百
姓私自聚焦闹事,有冤屈到当地衙门告状,县令要主持公道,没想道被这位吴捕头套用到了这里,忍不住出言讥讽道:“这位捕头大人,你怎么忘了后面一段,有冤情到衙门告状怎么不说。”
那位涂管事有些不奈,高声呼道:“吴捕头,跟这些乱民啰嗦什么,把他们全都拿到衙门里去问罪,晚上涂某请弟兄们到迎客楼喝酒。”
四周已经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围过来,指指点点地议论着,吴捕头见事不妙,拖久了止不定会出什么意外,皮笑肉不笑地对石重伟等人道:“几位,有什么话别站在街上说,随我先回衙门再说,来人,把他们带到衙门去。”
石重伟怒道:“就跟他们到衙门讲理去,乡亲们不用怕,随我到衙门去告状。”
那群农夫商议了片刻,乱轰轰地跟在石重伟的身后,吴捕头一皱眉,冲涂管事使了个眼色,带着众人朝衙门行去,一路上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众人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石家这几年真不像话,欺男霸女坏事做绝,会招报应的。”
“刚才石家二少爷带人到京城给太子送中秋节的孝敬去了,好家伙,车队足足摆出一里多长。”
“石家是天子的家仆,凭石老爷子与天子的这份交情,这官司怎么打,鸡蛋碰石头啊,这群外地读书人要倒霉。”
“那个挨打的刘老太我认识,孙女让石家三少爷看中抢走了,儿子被打得吐血卧病,老太太真是可怜啊。”
“你说皇上和太子要是看到了这场面,会不会狠狠地处罚这群王八蛋?”
“别做梦了,皇上和太子会来这,就算来也是远接高迎,老百姓能近前说话。再说就算知道了又怎样,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孝敬交得好,哪管老百姓的死活,就算处治了石家,换成王家、李家还不是一样,这世道没有咱们穷苦人的活路啊。”
“唉”,数声叹息响起。
闲言碎语传到石重伟等人的耳朵中,江安义注意到太子的紧攥着双拳,双手在微微抖动,脸上的肌肉绷紧,眼中透着怒火,被这些话语刺激得不轻。
“夫子云三思而后行,兵法曰谋定而后动,遇事当沉心静气,公子当引为为戒。天下大事无数,眼下的情形连癣疥之疾都算不上,公子只要惩恶人、伸民怨,百姓自然会感恩戴德,何必为之烦恼。”江安义正色地道。
石重伟停下脚步,对着江安义恭身一礼,道:“江师教训的是,重伟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