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样,只要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地活着就好了。
可是,那个姓叶的煞星来了,郭军师杀死了大当家,四当家也死了,山寨变了天。反抗的人都被杀
死了,常三峰想着家中妻儿,扔了手中刀降了,然后跟着大伙一起下了山,再后来进了兴凌城,看到了郭军师,却没有看到妻儿。郭军师说已经安顿好了,让他们放心,这心怎么放得下,只是不敢去多想,大当家当年开解他的那句“都是挣命啊”的叹息声在耳边响着,一报还一报,那个被自己杀死的官兵要来索命了。
木然地踏着横梁往上蹬,旁边不时有人惨叫着落下,常三峰的头顶是他的手下黑子,这小子种田是把好手,插秧的时候一天能插近亩,没少给自家帮忙。常三峰感到黑子身子一僵,然后向旁边歪倒掉落,常三峰赶紧伸手抓住他的衣服,看到黑子的脖子被砍了一下,鲜血像泉水般喷涌出来,张着嘴艰难地喘息着,常三峰知道他活不成了。松开手,黑子“怦”然落地,常三峰将手中刀咬在嘴中,双手扶梯用力向前,反正都是个死字,各自挣命啊。
城墙上,丁先明奋力地用手中铡刀向冒出头来的常三峰砍去,他是县城顺风车行的车把式,手中的铡刀是平日铡草喂马用的。铡草的刀变成砍人的凶器
,刚才砍在一个家伙的脖子上,那双挥舞马鞭丝毫不乱的手抖得厉害,但丁先明双手握住刀把,毫不犹豫地向再次冒出头的贼人砍去。
常三峰冒出头后身形往下一缩,他知道刚才砍杀黑子的那把刀会再次砍来。铡刀狠狠地剁在墙砖上,火星四溅。常三峰伸出左手,抓住铡刀的刀背,死命往下一拽,丁先明被拉得向前一倾,差点没从城头掉下去,赶紧松开手,刀被常三峰夺下。
借着夺刀的劲,常三峰猛地往上一起,手搭到了城墙上,半个身子已经探过了城墙。丁先明“哎呀”一声,抹头就跑,旁边有数人拿了削尖的竹竿,朝着常三峰捅来。
常三峰的左脚已经踩上城墙,左手拿着铡刀,右手握住刀把松开口,砍刀划出一道寒光,“嚓”的一下将捅过来的竹尖砍断。双脚踩实,常三峰跳下垛口护住长梯,掩护身后之人登城。
城墙之上多是普通百姓,平日根本没有拿过刀枪,怎会是常三峰的对手,眨眼间被常三峰放倒三人,其他人胆怯地围着,离他有近丈远。长梯上又登上
两人,李思齐在城下看得清楚,喜道:“登城了,饶当家,该你我动身了。”
常三峰登城时,纪大涛在五丈外,听到“不好,有贼登城”的呼声后急忙赶来,等他近前,常三峰与其他两人已经呈锥形站立,牢牢地护住身后长梯,有一人又从长梯后冒出头来,马上就要登城。
纪大涛知道情形危急,身如旋风般冲至,手中刀如匹练呼啸,朝着常三峰右侧的汉子斩去。那汉子是饶强锋收编的流民,十分凶悍,城下开饭时他抢先吃饱,原想寻机逃走,却被高水田注意到,逼着他登城厮杀。
那汉子身后是城墙垛,后退无路,只得硬着头皮大吼一声,手中刀劈头盖脸地朝纪大涛剁去,准备以攻对攻吓退纪大涛。
纪大涛急怒之下,刀身绽出刀芒,白光如狂飚横扫,那汉子上半身与下身脱开,鲜血冲天飞洒,惨不忍睹。
狂飚稍顿,继续向着常三峰袭来,常三峰脱手将手中铡刀掷出,身子往后一退,后背靠在垛口之上
。纪大涛让开铡刀,随手劈翻右侧的汉子,向常三峰逼来。
刚才纪大涛将人拦腰砍断的威势着实吓人,常三峰自忖不是对手,索性往后一倒,从城墙上翻落下去,与其被砍死,不如赌一把摔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