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然破碎,刺鼻难闻的火油味弥散在空中,混杂着浓浓的血腥味闻之欲呕。一只火箭落下,火花冲天窜起,恶魔张着獠牙在火光中跳跃狞笑。居须士
兵惨叫着从云梯上坠落,火海中无数人影惨叫着、奔跑着、翻滚着,浓烟腾空,惨叫狂呼,焦臭弥散,载愣城下成为人间地狱。
白焱被眼前的惨像吓呆了,他刚才还想着纵马上前鼓舞一下士气,此刻吓得脸色发白。这要是被火油粘上,那岂不要像城墙下的那些士兵一样变成一团团黑炭,看着潮水般退却的溃兵,有的身上还带着小火苗,白焱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涅乌亚心如刀绞,自己戎马一生,临老存了私心为了儿孙计纵容白焱这个白痴,结果致使手下儿郎死伤惨重,自己怎么面对麾下的儿郎,怎么去见这些将士的家人。此刻顾不上白焱,涅乌亚带亲兵催马上前,喝令将官约束手下,收拢队伍重方阵排列。
三千轻骑没有损失,涅乌亚稍为放松了些,只要这只轻骑在,载愣城就不敢轻举妄动。虽然麾下死伤不少,但情势仍在控制之中,等整好队后暂且安营,休息几日恢复士气,再来报仇雪恨。
手高高举起,涅乌亚传下军令,“收兵。”短促的号角响起,居须兵松了口气,漫长的一天总算过
去了。
还没等他们松口气,“隆隆”的马蹄声从西侧响起,像闷雷滚滚而来,地面发出轻微的颤抖,烟尘中,一只打着莎宿旗号的骑兵风驰电掣地席卷而来。琅洛终于出手了。
涅乌亚面如死灰,他醒悟过来犯了大错,自己一心讨好王子白焱,居然没有留意探马已有一个多时辰没有回报。或许是进入莎宿国后过于顺风顺水,联军在莎宿国内肆虐,从未遭遇过像样的抵抗,让他不知不觉同多数人一样生出轻漫之心,认定莎宿国是颗熟透了的果子,伸手便能摘下。纵然休安提收缩在王城,也不过是费些时日,根本没想到莎宿国居然有些奇兵。
席卷而来的莎宿轻骑有如乌云压城,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那挥舞的弯刀闪着令人心悸的寒光,如果冲进自己尚不成列的队伍中,自己这只队伍便是鱼腩任人宰割。白焱已经拨转马头,准备逃跑了,不少士兵也胆怯地向后缩去,整支队伍马上就要崩溃。
存亡关头,涅乌亚眼角瞪裂,头上的白发无风
自舞。拔出腰刀,涅乌亚高喊道:““苏末、安黎支,你们率领轻骑迎上去,教教软蛋的莎宿人什么才是真正的轻骑,别忘了,你们是奔雷军,是精锐中的精锐。”
苏末和安黎支高声应诺,飞身上马,高举着手中弯刀,率先向莎宿轻骑迎去。两人身后,那些轻骑被激起凶性,纷纷抽出弯刀,嘴里发出“哟哟”的呼号声,跟在两位主将身后,形成两只锐利的尖锥向着莎宿轻骑扎去。
涅乌亚的心中稍定,只要奔雷军拖延一刻钟的时间,他就能组建起防御阵型,从远处的烟尘看,莎宿国的轻骑不会超过五千,在数量上自己仍占着优势。纵马在惊惶的士兵前奔过,涅乌亚高声喝道:“盾牌向前,长枪架于盾牌之上,弓箭手压住阵角,像平日操练一样构建防御阵势。别做出那副熊样,莎宿人都是软蛋,这些天我们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长枪架稳,粟莫野,你还是居须勇士吗?哈什,给老子站稳了,小心老子回去告诉你爹你在战场上是个怂蛋…”
在涅乌亚一连串的喝骂声中,居须军渐渐稳定
下来,三层防御阵势迅速地构建起来。涅乌亚看了一眼躲在阵后的王子白焱,此时此刻,这位白痴王子缩在阵中,一声也不敢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