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会道,索性向范县令要来做了屯田衙门的都头。徐百福感恩戴德,一心为他行走,身为地头蛇,为他办妥了不少棘手的事情。
此次屯粮入库,多达四十多万石,这随便一划拉就是满手的油水,徐百福知道林清的心意,主动向他献策,把包票能为他收到三千两银子。想到床底的乌木箱已经渐空,林清原本按下的心思又活动了起来,默许了徐百福的行动。
在林清威严的注视下,徐百福仰着笑脸,一脸
谄媚地笑着。
“你如何去做,不必告诉本官,本官也不想知道。有一点,如果被查出问题,本官也救不了你,你明白?”林清紧盯着徐百福道。
“大人放心,小的明白,一切都是小人自做主张,绝不会牵连到大人。”徐百福谦恭地应道。
林清又叮嘱道:“你也多加小心,有风险宁可不要,不要折了自己。”
徐百福感动地道:“多谢大人关爱,小的当竭力效犬马之劳。”
等徐百福恭身离开,林清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本来不用冒这个风险,可是小翠那磨人的妖精又看上新出的香水了,那玩意比金子还贵,自己箱里的存货不够几次花的。唉,自作自受啊,但愿能平安度过今年,明年就好办了,进入仓库里的粮食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徐百福走出大堂,腰杆挺得笔直,倨傲得像巡
视领地的雄狮。
月台下几个等候的衙役围了过来,问道:“大哥,怎么样,老爷怎么说?”
“一切照我说的去做,加点小心,别让人拿住了把柄。我可告诉你们,谁出了错谁自己扛,别牵累其他兄弟。”徐百福厉声道。
等几个衙役眉开眼笑地散去,徐百福回望了一眼阴森的大堂,脸上浮出讥讽的笑意,老爷,不过是庙里的菩萨,有香水供着就行,至于如何行事,还不得靠我。
巴清镇的平地上晒满了金黄的麦粒,麦子要晒过后才能入仓。冯定忠坐在屋檐下的小板凳上,远远地看着晒场上的麦子,今年的收成不错,一亩居然收了二石一斗,这亩产比起家里的田地至少高出六七斗,江刺史没有骗我,屯田的地真是上等的好地。
不过,冯定忠也有烦心事,三千屯兵后安西都护府又送来了二千名屯兵,带队的是屯军长计刚冰,
此人是致果校尉,他的顶头上司,安西都护府的屯兵统归他管辖。割麦的时候计校尉来了,说要上缴一成的收成给他,剩下的再与屯田衙门对分。
冯定忠手下三千屯兵今年共收到麦子三十万石,一成就是三万石,每石二百文,计校尉一张口就要走了六千两银子的收成。冯定忠有心不给,但手下弟兄劝他息事宁人,计校尉也答应如果屯田衙门来找麻烦,由他来去打交道。花钱买个平安,冯定忠忍了,想到这事,冯定忠总是不舒服,有一便有二,这样下去屯田所又会变成和安西都护府的屯兵一样了。
住在一起的屯兵弟兄赵大良挥舞着竹杖赶走啄食的小鸟,来到近前时吼道:“冯大哥,你家来人了。”
顺着竹杖指的方向,冯定忠看到远处站着三个人,看不清模样。家里来人了,冯定忠一惊,这个时候家里也是农忙的时候,怎么有空来这里。上个月他刚写信给家里,说是想办法把家人迁到化州来,莫不
是家里来人探究竟?
冯定忠大步迎过去,待近了发现不认识那三个人。三个人虽然都穿着短褂,一副农人的打扮,但冯定忠一眼就能分辨出这三个人不是庄稼人。中间的年轻人冲他微笑道:“冯叔,怎么不认识了。”
“有些面熟”,冯定忠踌躇着,在脑海中回忆着,他有些年头没回家了,家里的亲戚有些记不太清了。
年轻人轻轻地说了二个字,“府衙。”
“啊,大人,您怎么来了?”冯定忠惊呼出声,眼前这个年轻人正是刺史江安义。
江安义“嘘”了一声,示意冯定忠不要声张,笑道:“冯叔,哪有安静的地方,咱们歇歇脚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