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别胜新婚,分离一个多月,两口子有说不尽的悄悄话。红绡帐内,江安义轻抚着欣菲隆起的肚子,轻声地与腹中的小生命喃喃细语,欣菲支着瑶首微笑着,眉眼里流敞着柔情蜜意。
第二天开衙的鼓声没有惊动刺史老爷,等江安义睁开眼,日头已升起老高。匆匆洗漱吃过早饭来到大堂,江安义听到里面欢声笑语,一大群人在大堂内等他。踏入堂内,方别驾、华司马等衙门的官吏纷纷站起行礼,一个多月刺史巡视在外,积了一大堆事情要等他签字用印。
处理完简单的公务后,大堂上留下方别驾和华司马。华思诚开口道:“安义,屯田定边是国之良策,不过自屯兵来后问题不断,斗殴、偷摸、欺压百姓之事接连发生,如不妥善解决,我怕屯田之策反成扰民之政。”
方别驾深以同感,叹道:“朝庭的屯田制度始
于国初,距今已有一百四十多年,一些规定过于粗放,甚至不适今日之用,要改变屯兵扰民现状,必须对屯田制度加以修订完善。”
改变祖制,可不是张口说得那么容易,江安义愁眉不展地道:“此次巡视,江某在南洪县与安西都护府遣来的屯兵相遇…”
听江安义把双溪镇的遭遇说完,华思诚愤声道:“光天化日之下欺凌百姓凌虐妇女,按律当斩,安义当场就该把他杀了,以儆效尤,何必把此等禽兽押到会野府来。”
江安义苦笑道:“古亚楼手下有三千屯兵,如若引发兵变,岂不因小失大。”
“我不管他有多少兵马,既然到了司马府,华某就要依律处置。这三千屯兵进了驻军营,谅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华思诚义愤填膺地道。
方别驾人老持重,抚着胡须道:“华大人莫要义气行事,此事刺史大人处置的很稳妥,事涉军务,大意不得。这古亚楼是安西都护府的人,又是北来的
屯兵,他的处置最好是呈请兵部决定。”
小小的一个古亚楼,不过是八品的宣节校尉,但牵一发而动全身,让化州府的三巨头都感到棘手。屯兵带来的困扰,让三人异口同声地摇头叹气。
大堂外,一名衙役奔进来禀道:“管将军求见。”
“请”,江安义站起身,带着方、华两人出大堂相迎。
管平仲脚步匆匆,抱拳与江安义等人见礼,边往大堂内走边道:“大人,井门关刚送来急报,戎弥二千轻骑在关外出现,请求驻军前去增援。”
江安义一惊,西域联军寇边刚过去一年多点时间,难道又准备入侵,如果让西域军突破边关,那自己的辛劳就都要化为流水。从管平仲手中接过急报,上面写得清楚:四月十日,井门关外出现一支戎弥旗号的骑队,抢劫杀戮商队。镇将冯平仲率守军出关与其接战,戎弥援军到来,击溃冯平仲所部,趁机攻关,被关军所败。因交战轻骑打着戎弥飞鹰旗号,故向
化州驻军和安北都护府求援。
飞虎、飞彪、飞狮、飞鹰旗是戎弥国四大亲军旗帜,其他部队不能用这四种旗帜,飞鹰旗的出现标明戎弥国的主力部队出现在井门关外,所以管平仲接到急报后立刻前来见江安义要求驰援。
身为大将,管平仲闻战而喜,他的驻军采用江安义的操练方法训练后,战力大增。前次井门关江安义率二十余骑亲卫以一敌十,战功斐然,天子赏赐丰厚,刺激得驻军个个磨拳擦掌,从管平仲到普通小兵,都渴望沙场建功,军心可用。
来到大堂后,管平仲也不坐下,对江安义道:“大人,军情紧急,管某准备亲率八千兵丁前去救援井门关,粮草物资还要大人派人运送。”
江安义感觉头大如斗,事情接踵而来,坏消息不断,让人心烦意乱。作为刺史,地方文官,江安义可不想发生战争,至少现在不想,他的施政才刚刚开始,如果战事一起,万事皆休。
稳了稳心情,江安义示意管平仲先坐下,然后
问道:“管将军勿急,除了井门关的急报,龙卫可有谍报,督监衙门可以行文?秦督监可有什么消息?”
欣菲怀孕后,天子下旨暂免去欣菲的督监之职,与江安义在并州有过一面之缘的冯玉才(龙卫副都统)被委任为新的督监(正四品下),王佐国和秦子炎为左右副监(正五品下)。冯玉才把督监衙门搬到了并州武阳府,王佐国随着冯督监去了武阳府,秦子炎兼着化州龙卫州统的职务,又是欣菲的旧部,冯玉才让他负责化州、青州的事务,尤其是对西域诸国的谍报侦查。
一连串的发问让管平仲平静下来,摇头道:“还不曾接到龙卫的谍报。”
江安义派人去请秦子炎,功夫不大,秦子炎来到府衙。秦子炎是熟人,江安义径直问道:“老秦,戎弥国派兵攻打井门关,龙卫为何不见情报?”
前年西域联军入侵,龙卫谍报滞后,致使安西都护府援助不及时,小半个化州遭受兵祸,连同宁王在内,龙卫挨了天子训斥,暗卫也因此催生。欣菲随
江安义就任后,着力加强了对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