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强匪影响不到县太爷的休息,所以他被唤醒时,一肚子起床气。
冷着脸来见孙富成,白治光道:“孙兄,什么事半夜叫醒白某,可是强人跑了,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跟岩头村有关系,本官自然有办法把他抓住。”
孙富成胖脸紧绷着,听车夫回禀,那贼人打跑了两名教头,直接从奔驰的马车上捣破车厢,把儿子抓了,现在生死不知,哪有心情跟白治光打哈哈。
“白大人,你还不知道,那贼人强横,把我儿抓了,杜县尉和派去的衙役都被他扣住了,现在生死
不知。”孙富成自然把事情往严重里说,这样白县令才会派人去救他儿子。
白治光一惊,他首先想到的是民变,如果激起民变的话,无论有理无理,他的前程也就到头了。
“怎么回事?孙兄别急,慢慢讲来。”白治光的瞌睡惊没了,坐正身子道。
车夫结结巴巴地把江安义拒捕、抓走少爷的经过说了一遍,正讲述的时候三个逃跑的衙役回来了,一个个面如土色,呼呼直喘。这三个跑得更晚了,看见了孙育民的手被掰断,杜县尉被吓尿了裤子,当然有些事要加重说,加油添醋地说,有些事就要为尊者讳了。
不得不说这几位口齿灵利,说得孙富成脸越来越白,不住口地催促白治光赶紧派人救他的儿子。虽说自家有四个儿子,但他最成器可是这个大儿子,将来自家的门户还靠他来支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听说不是民变白治光放了心,脸上仍是一副焦急地样子,装模作样地斥道:“你们这群饭桶,十多个人居然打不过一个,还让孙公子落在贼人的手中,如果孙公子有个闪失,本官一定要重重地责罚尔等。”
孙富成苦笑道:“不怪他们,我府里也去了十多个护卫,还有严、金两个教头,这两人可是好手,杀过不少马贼,居然都不是那贼子的对手,白大人就不要再责罚这些兄弟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快点派人去岩头村救人为紧。”
白治光有些犯难,道:“孙兄,你是知道的,县衙总共也就不到四十名衙役,杜县尉已经带去了十六人,剩下的二十几人前去恐怕也不是这贼人的对手,府上可还有壮士,不妨一同前去拿人。”
“我府里能打的都派了去,实在不行的话到镖行找人帮忙,雇人的钱我出了。”孙富成急切地道。
提到银子白治光想起件事来,道:“安西都护
府的驻军有一队人马在西城操练,带队的是昭武校尉蒋铭蒋将军,前两日我请他吃饭的时候老兄不也在吗,他带了五百兵丁过来,何不请他帮忙。”
孙富成脸上露出喜色,道:“蒋将军还没有走吗,太好了,麻烦白大人请他带人帮忙,有军队在那贼子插翅难飞。”
白治光笑道:“孙兄先别急,光动嘴皮子这伙兵爷可不会动身,我听说当初江刺史请壮武将军带兵剿匪还被敲去了数千两银子。”
孙富成脸上闪过一丝肉痛,咬牙道:“救人要紧,这钱我出了,还请白大人快些请蒋将军出兵,迟恐生变。”
四更天,收了一千两出兵费的蒋铭高高兴兴地带着三百兵丁赶往岩头村,天蒙蒙亮的时候,大军将岩头村的出入口团团围住。蒋铭身披明光甲,骑着高头大马,身边带路的衙役指着火光处道:“将军,那有火的地方就是田家,杜县尉和大伙就被那小子扣在
那里。”
江安义挑选亲卫,蒋铭为替好友周宗炫鸣不平出言挤兑,结果被江安义又气又累激得吐了血。伤愈之后梅弘民认为他丢了脸,不待见他,蒋铭自觉无趣,找了个出外操练的差使,准备躲躲风头,顺便打打野食。
带着手下五百人东游西逛,这几日驻在乌云县边,半夜被白县令叫醒,一千两银子入了账,蒋铭感觉自己的背运已去,好运到来。看着火光处,蒋铭挥动手中大砍刀,高声喝道:“儿郎们,随本将军抓拿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