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本钱就要三四百两银子,我可不想就这么算了。”说话的是坐在左侧的孙富成之子孙育民,这小子三十来岁的年纪,一身肥肉,翘着二郎腿抖着,肚皮上的肉随着一波一波地颤动着。
“孙贤弟,几百两银子对你来说算什么,就算哥哥求你了,让哥哥度过这次难关,哥哥想法子补偿你,实在不成,你亏了多少银子我给你总成了。”白治光挤出一丝笑容,冲着孙育民道。这群人中孙家最不给他面子,偏生来头最大,得罪不起,白治光只能软语相求。
孙育民不傻,他家虽然有势力,但也不能与县令搞坏关系,既然白县令说了以后想办法补偿,那回报可至少有十倍以上。孙育民笑道:“白大人客气了,怎么能让你掏银子,孙家虽然家业不大,这些损失还是经得住,行了,我也不为难您了,就照你说的办,我回去把人放了。”
白治光大喜,孙家这块石头搬走了,剩下的人
就好办了,一刻钟的时间,白治光与众人达成协议,放人,给工钱,给药费。
巳时正都过了,再不升堂就要吃午饭了,白治光让人去请温琦。昨夜温琦住在县衙前的驿馆,白治光从青楼叫了两个姑娘伺候他,一夜熬战,这位温大人恐怕头昏眼花,精力不济。
巳时末,衙门的鼓声响了,白县令总算升了堂。江安义混在人群之中站在月台下听审。
公堂上白治光坐在正中,温琦侧坐在一旁,不住地打着哈欠,一个晚上对付两姑娘,实在有些吃力了。剧本早已设定好,戏照着套路演下去,白治光一身正气,问过告状的百姓,当即让人把被告拿上堂来,只是这些被告有些不配合,一个个嬉皮笑脸浑不把公堂当回事。
白治光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问了几句话,然后让被告放人的放人,给钱的给钱,赔医药费的赔医药费。大堂上那些告状的百姓热泪盈眶,高呼“青天大老爷”,听审的百姓没想到这回白县令居然清廉了
一回,纷纷低声地议论着。
江安义听见赔钱的数额,不过一人几百文,合拢来也不过几两银子,这些钱对那些被告来说还及不上到青楼的打赏,可是百姓们就已经感激涕零了。心中发出无声的叹息,江安义意兴阑珊,已经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
公堂之上温琦的声音响起,以州府官员的身份夸奖了一阵白县令,然后又表扬了那些被告们的高风亮节、和睦敦友,最后语带威胁地道:“刺史大人日理万机,尔等小民不应无故前去打扰,如果全州五十三个县的案子都到府衙告状,那刺史大人整天审案也忙不完,何况越级上告要打三十大板。”
温琦想起来时张别驾的嘱咐,挑拨道:“刺史大人心系百姓,想出制蜜水果的办法,只不过此法未经验证,所以有的地方制成功了有的地方就失败了,这也难怪,你们要体谅大人的一番好意。”
“什么狗屁刺史,他吃饱了撑的,尽想些歪点子,我家也跟着学做了数百罐蜜水果,结果全烂了,
赔进去十多两银子。”江安义的右侧不远处有人嚷嚷道。
“老兄,话不能这样说,江刺史的心还是好的,至少我家的瓜果今年卖了个好价钱。”
听着杂七杂八的议论,江安义心火大盛,这个温琦明知制造蜜水果失败的原因是这些人没有按方子放蜂蜜,居然信口雌黄把责任引到自己身上,着实可恨。
公堂上温琦继续道:“…这一罐蜜水果五十文的专卖税可是事先订下的,即使蜜水果烂了,这税银可不能少交,我来时江大人交待我要把他的话带到。”
堂上堂下都是一阵哗然,孙育成更是跳起腿来叫骂。江安义气得火冒三丈,这个温琦别有用心,自己何曾说过这些话,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在府衙时温琦恨不得化身为一条狗跟在自己身旁,为何来乌云县要暗中针对自己,江安义的目光阴冷下来,这件事一定要查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