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月刀发出“嗤嗤”的破空声,淡淡的黄光夹杂着红芒,像一匹追魂的光练向那些蒙面的贼人裹去,又像是地狱深处的魔怪发出慑人的诡笑。光练到处,凄厉的惨嚎声连串响起,鲜血在空中形成淡淡的红雾。
“这小子的兵器有古怪,老五,你去拦住他,其他人用连弩。”有人大喝着吩咐道。
一道白光挡在了匹练之前,“当”的一声响,江安义挥舞的光芒一敛,被斜挡过来的一把宝剑抵住,剑身如霜,看得眼熟。江安义不及多想,刀身顺着剑体向持剑的手滑去,真气由刀身吐出,准备一刀将那人的手削下。
一身怒哼响起,剑身一竖,真气同样透剑而出,刀剑尚未击实,两股真气先对在一处,劲风掠面,带动对方的面纱,露出下巴上雪白的胡须,又是位老
者。
江安义不及多想,那柄长剑如毒蛇般颤动着向江安义的右肋钻来,剑尖处白芒吐吞,赫然是剑气。江安义不敢大意,长刀横扫,荡开宝剑,宝剑借势飘起,划向江安义的脖子,又刁又狠。江安义手中长刀一提,以刀柄为锤,擂在剑身之上,将剑势化开。
两马相错而过,不等江安义回马,无数只弩箭像雨点般向着他袭来,江安义怒吼一声,手中长刀划出圆弦,护住自己和座骑,真气护住身体,策马向前驰去。背后点点震击,数只弩箭被护体真气震落。
江安义不敢耽搁,策马向人多的地方杀去,一方面尽多地杀伤敌人,另一方面让对方投鼠忌器,不敢向自己人射击。
趁贼人把注意力放在江安义身上,欣菲从店中窜出,大声命令道:“上马,杀敌。”
思雨等人闻声而动,手中兵器拨打着箭雨,向店旁拴马的栏杆走去。那些亲卫抬着桌子护在前面,
片刻间来到马旁。有几匹马已经中箭,不安地跳动着,众人顾不了那么多,纷纷跃上马背,用手中的弓箭回击着。
江安义刚将面前的贼人杀散,身后响起剑啸之声,不用看,刚才那名老者又杀回来了。后背遇敌,江安义不敢大意,用腿一夹木炭,木炭猛地往前一窜,剑落了空,江安义扭身向后狂扫,刀锋有如狂涛怒卷,老者不敢直撼其势,勒马暂避。
此时,欣菲已经带着众人向另一侧杀去,她并没有直接接应江安义,对于丈夫她比常人要相信,只有突破敌人的包围圈,打乱贼人的步骤,才是对丈夫最好的支援。
江安义已经圈回马面对那蒙面老者,刚才闪电般的几下交锋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卫大昌”,江安义脱口叫道。应该是卫大昌,虽然蒙着脸,但宝剑银霜的招式不会变,快狠刁钻,变化多端,正是在雁滩交手时给江安义留下的印象。
那蒙面老者不作声,挥动宝剑向江安义剁来,情形危急,江安义不想缠斗,仗着手中长刀比卫大昌的宝剑沉重,以硬碰硬地向宝剑砸去,“当当当”数声撞向,劲气带着火星四溢,卫大昌收回宝剑,心痛地看到剑刃上出现了几个细小的缺口。
江安义哈哈大笑,继续挥刀猛剁,卫大昌气恼地哼了声,剑走偏锋,向着江安义的空档处扎去,不想与江安义手中长刀相碰。
敌所不欲,我之所长,江安义手中长刀大开大阖、气势如宏,杀得卫大昌郁闷无比,当初在雁滩一战,自己还和这小子不分上下,蒹葭争锋虽然落败,却是这小子使诈之故。可是两年时间不到,这小子的功力大涨,无论是功力还是招式都见圆融,隐隐还带着一股回旋之力,引得手中长剑时常被劲风带偏,如果再有几年,自己恐怕再不敢与其交锋。
此消彼长,江安义觉得畅快至极,体内真气流转随心所欲,带动着长刀挥舞自如,意到刀至,杀得
卫大昌连连后退。江安义逸兴遄飞,手中长刀不在刻意针对卫大昌,在长刀所及范围内的贼人顺手一刀劈去,即使不杀得对方受伤落马,也能迫得他手腿忙乱。
欣菲他们却遇到了强阻,贼人的数目占多,对付江安义的有三四十人,剩下的七十多人将欣菲等人堵在包围圈中。欣菲是内家高手,而且踏入炼气化神之境,在她想来,长剑挥去,对手肯定应剑落马。
起初长剑之下无一合之将,对方纷纷避让,众人以欣菲为锋锐,向前杀去。很快一根长棍挡住了她的攻势,棍剑相碰,欣菲手中的长剑差点没被崩飞。这柄长剑是江安义所送,取自富罗县徐明远的宝库,比起卫大昌的银霜剑毫不逊色,欣菲十分喜欢。
来不及心痛宝剑,棍风带着刮面的寒风迎头砸来,欣菲实在心痛宝剑,侧马左偏,让来铁棍。江安勇在欣菲的右侧,见猎欣喜,手中长枪斜着往外上挑,喝了声:“开”。
江安勇随洪信大师习艺有年,一身武功颇为精湛,江安义又将明玉心法传给了他,来化州之前他已有踏入炼气化神的迹象。初生牛犊不怕虎,在梅弘民的军营呆了一阵,江安勇经常与人挑战,几无对手,这让他信心爆棚,觉得自己勇力过人,有拔山之慨。
信心满满的长枪迎在砸落的铁棍上,“当”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