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设伏。五里外有处斜拐向上的山沟,足有半里长,地上大大小小的碎石,看情形是左侧坍塌的崖壁。
看熊罴前行的方向,应该会经过此处,江安义决定把埋伏的地点设在此。弯下柔韧的树干,在树叶上面堆放些鸡蛋大小的碎石,用绳子系好。一连做了四处弹碎石的陷进,江安义算算时间熊罴差不多快到了,潜身到杂木丛中等待。
半柱香的功夫,熊罴的身影出现在坡底。昨夜两人找了处山洞,也不敢生火,熊罴将身上的衣服撕成细条,替伏鹰固定好手腕,山中少药,等出了山再
找人处理。
伏鹰胸口的伤不轻,伏在熊罴背上,熊罴能感觉到背上湿粘一片,应该是又吐血了。误伤师弟让熊罴很自责,巴不得能抓住江安义将他碎尸万断。急怒攻心,熊罴感觉自己胸口也火辣辣地发烧,看来自己也伤得不轻。
前面是段乱石坡,熊罴将伏鹰轻轻放下,问道:“师弟,感觉好些了吗?可要喝点水?”
失血过多,伏鹰昏昏沉沉的,听到师兄呼喊,睁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认清了所在方位,道:“师兄,翻过这处就快要出山了,找到人后禀告大汗和师傅,让他们再派人手追杀江安义,绝不能让此子逃脱。”
两人喝了点水,休息了片刻,熊罴重新背起伏鹰,向乱石坡攀去。乱石坡满是大大小小的碎石,道路十分难行,熊罴一边蹒跚地在乱石堆中迈进,一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的动静,他不知道江安义会不会轻
易地放过他们。
石坡走过大半,熊罴喘了一口气,准备一鼓作气翻过乱石坡。江安义藏在杂木丛中,清楚地看见熊罴额上的汗珠,看来他消耗的精力不小。断刀在绳子上划过,树枝失去束缚,一弹而起,扑天盖地的石块飞出,形成数丈范围的石网。
有埋伏,熊罴来不及细想,返手将师弟抱在怀中,大踏步向坡顶跑去。可是脚下碎石松软,根本无着力处,速度缓慢。“石雨”的作用是用来打草惊蛇的,以熊罴和伏鹰的体制,被砸中最多红肿一块,江安义所要的是两人的惊惶,乱中出错,方好下手。
江安义从高处站起身,手中赫然举着弓箭,居高临下,这种情况暴露在江安义的弓箭下,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情急之下,熊罴将手中的伏鹰高高抛起,吼道:“快走。”伏鹰在空中张开双臂,如同一只巨鹰展翅向坡顶抢去。熊罴双手向腰间探去,准备取锤应战
。
伏鹰受伤严重,熊罴却是力敌,所以江安义将箭射向了熊罴。碎石坡,腿无处着力,不好闪躲,江安义一箭直奔熊罴的小腿。
“卜”的一声,箭穿透了熊罴左边的粗壮小腿,熊罴闷哼一声,差点没摔倒,鲜血顺着箭支滴敞了满地。将铜锤取在手中,熊罴对着已经登上坡顶的伏鹰高声吼道:“不要管我,你快走。”
伏鹰有心帮忙,奈何双手已折,对江安义毫无威胁。一咬牙,伏鹰忍痛道:“师兄,保重。”说完,身影消失在坡后。
江安义长身欲追,熊罴手中的铜锤再次化成流星袭来,江安义用手中长弓一拨锤链,铜锤击在石头上,将石头击成碎片。
迅速地弯弓搭箭,江安义再次瞄准熊罴。熊罴被江安义的气机笼罩着,只能用两只铜锤护住要害。江安义引而不发,消耗着熊罴的精气神。熊罴已经受
伤,腿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实在没有办法与江安义相耗。
艰难地拖着伤腿,熊罴挣扎着向坡顶行去,只要腿踏上实地,才有一拼的可能,才有逃命的机会。江安义自然不会让熊罴得逞,找准机会,熊罴的右腿又中了一箭。
虽然也用真气护住全身,但江安义的箭头上附着的真气如锥子般穿透了他护身真气。双腿中箭,熊罴暗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此劫是逃不过去了。
看看离江安义有五丈的距离,熊罴深吸口气,身体再次鼓胀起来,浑身肌肉贲起,手握两柄铜锤,熊罴有如魔神般迎着江安义直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