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胡骑返身而来,廖建辉知道关键的时刻来了。迎面而来的胡骑不下于千骑,大郑与北漠的千骑以上的交战不多,如果自己能击溃阿史部和浑支部的联军,那可谓战功赫赫,说不定天子一高兴封赏万户侯也不是不可能。
胡骑与郑骑交锋中,同等数量的对仗,郑军几乎没有赢过。此刻,廖建辉身边的轻骑接近二千,而胡骑的数量在千人以上,优势并不大。
不过,廖建辉从左武卫到安北都护府的五年并没有虚渡时光,安北都护府每年都要举行针对北漠骑兵的专门训练,以阵型弥补骑术上的不足,廖建辉带来的轻骑全都经过这套专门的训练。
长矛高高地举起代替军令,传令兵高声呼喝:“变阵。”
以廖建辉为锥锋,二千轻骑迅速地化成一只锋
利的锥尖,向着散漫而来的胡骑狠狠地扎去。
手中长矛横扫,对面的胡骑发出一声闷哼,被廖建辉一矛扫下马去。紧接着身后无数马匹从其身上踏过,将其踏成肉泥。
廖建辉眼睛直视前方,长矛指处,胡骑或避或让,勇不可挡。身后的轻骑紧跟其后,如同撕布,将胡骑越分越开,撕成两块。
阿史支磨发觉不妙,自己的部众接敌,总有二至三把长枪指来,伤敌一人,郑军很快从队型里面冒出一人,整个尖锥形状没有破损。
锥型的队伍的外层不断更替着,累了的郑军往阵型里一退,新的郑军又顶替过来,保持着锥子外层最强的战力。
最可恨的是锥子内部的郑军弯弓射箭,不断地向靠近的部众射击。而胡骑向前奔逃,偶尔回射一二箭,形成不了攻势,被郑军用盾牌防住。
战损已经大大地高出预计,如果这样下去,一
个冲锋下来,恐怕就有二三百人丧命,不用三次,阿史部落就不复存在了。
阿史支磨情急拼命,大吼道:“跟我来。”带着数百骑横着向锥体冲来,只要能冲破锥型,郑军的优势便不复存在。
胡骑如重锤般狠砸向郑军,锥体的外部被砸塌进去一块。
廖建辉此时已经退入锥体内,跟在队中暂做休息,听到左后侧大乱,回头见胡骑正朝锥体的腰身冲击。
“传令,收缩,强弓侧射。”廖建辉自己也弯弓在手,连珠箭向着阿史支磨射去。
箭雨飞来,阿史支磨只得勒马躲避,进攻的势头被郑军扼住,而此刻郑军已经成攻地将胡骑分开。
“一分为二,左右冲杀。”
随着廖建辉的命令,郑军一分为二,从腰身处突起,变成左右两个锥子,向着四散的胡骑再次冲去
。
廖建辉策马急行,迅速地移动着左边的锥尖处,阿史支磨带着部众且战且退,寻找着战机。
胡骑的速度迅速,灵活多变,锥阵向退却的胡骑追击成效不大,倒是强弓屡屡发威,不少胡骑中箭落马。
廖建辉暗暗发急,郑军的马匹原本就不如胡骑,时间长了,耐力速度都跟不上,到时不用说克敌,自保都难。目光落在前面不远的阿史支磨身上,从衣着上看得出此人应该是阿史部的首领,只有缠住此人,胡骑才不会像只兔子。
长矛轻轻在银风的屁股上一抽,这匹宝马知道主人的心意,四蹄蹬开,如风似箭,离阿史支磨越来越近。
阿史支磨所骑的马也是万里挑一,但胜在长力,短线冲锋比不上廖建辉的银风。
廖建辉追近阿史支磨,手中长矛毫不客气地朝
他的后背刺去。阿史支磨侧身避开,马向左侧斜着奔去。
好不容易追上,廖建辉当然不会放过阿史支磨,长矛再举,刺向阿史支磨的马臀。阿史支磨只得扭转身子,用手中弯刀砍向长矛。
刀矛相碰发出刺耳的响起,廖建辉借着这个机会已经追了上来,几乎与阿史支磨并辔。
廖建辉的长矛泼风般向阿史支磨扎去,矛身更长,弯刀较短,两马相隔三尺多,无形中阿史支磨吃了大亏,只能被动地防御,一个没留神,头上的狼皮帽被长矛扯下,头发披散开来。
阿史支磨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大叫:“默吉,默吉。”
默吉就在前面不远,听到叔父叫自己,拨转马头回来救人。只是默吉刚才肩头中箭,用劲时肩膀疼痛,实力打了折扣。与廖建辉硬磕几记后,手中弯刀差点被长矛挑飞,默吉只得拨马向另一边逃去。
默吉是阿史部的第一勇士,他的败逃严重影响了士气,胡骑纷纷由佯逃变成真逃。阿史支磨见部众散成乱沙,知道事不可为,只得紧催座骑,自己也亡命向北逃去。
胡骑败了,廖建辉喜出望外,大郑与北漠的交战中这样的胜利屈指可数,这意味着八个字:升官发财,名利双收。
廖建辉突然间有种被幸福击倒的感觉。稳了稳心情,廖建辉放缓马速,传令:“追击十里后折返。”
此处离黄沙关十多里了,再追击十里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