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化有些心不在焉,淡淡地夸了几句,让石头把卷轴收好,让人领着他到前面拿弹弓打鸟玩去了。这边,酒菜开始上桌,江安义总算查觉出许昌化有些不妥,话很少,连连饮酒,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一壶酒就下了肚。
正想询问,彤儿一身黄衫从前院袅袅行来,冰天雪地里,有如梅花仙子从枝头飘落,活色生香。
看着美若天仙的彤儿,江安义情不自禁地脱口赞道:“雪输三分色,梅逊二分香。古人云艳若桃李,人比花娇,诚不欺我也。”
彤儿两颊生晕,啐道:“酸秀才,真酸。”
“江公子可不是酸秀才,是酸状元。”许昌化接口笑道:“彤儿,你暗地里读江公子的诗词不是赞不绝口吗,今天怎么说江公子酸了?对了,江公子给
我作的贺寿词看过了吗?”
“姐夫”,被许昌化揭了底,彤儿红着脸摇着许昌化的胳膊不依。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许昌化笑着岔开话题,道,“今日是姐夫我的生日,还不敬我一杯。”
彤儿敬过酒,满脸娇羞地瞄了江安义一眼,欲语还休。少女情态,最是动人,江安义醉在那秋波一轮的余光里。
彤儿飞霞满面,斟上一杯酒,递到江安义面前,柔声道:“姐姐叫我替她敬你一杯酒,谢谢你为姐夫写的贺寿词。”
杯中酒水起着涟猗,彤儿的手在轻轻颤抖着。这个向来胆大的姑娘,此刻紧张得心都快要蹦出胸膛。
江安义不敢调笑,接过杯一饮而尽,道:“多谢彤儿姑娘,替我向令姐道谢。”
彤儿红着脸飘飘万福告退。看着彤儿消失在月亮门洞后,许昌化笑问道:“安义,我有意为媒,将
彤儿许配于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要是没有欣菲,或许江安义就答应了,心有所属怎能移情。
江安义举杯道:“不瞒许兄,安义其实已有婚约,多谢好意。”
许昌化一愣,刚才看情形以为此事多半成矣,一场风波能消于无形,不料江安义居然拒绝了。许昌化道:“安义莫非说的是冬儿?那只是妾,不妨事的。”
“不是冬儿,是我在京城认识的一个姑娘,许兄不认识。”
许昌化默然良久,站起身道:“且容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