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上房门,红衣女子便放开了郎琢,跪在了郎琢脚下:“大人,奴婢的姐姐在京城还好吗?”
郎琢转身,坐在了高椅上,微微挑眉,“起来说话。”
红衣女子小心翼翼站起,微垂的眉眼谨慎的抬起望向郎琢。
郎琢虽没醉,只是掺了水的酒饮多了还是头晕,脸上红霞未退,自顾提了茶壶倒了水,一口饮下才道:“她很好,在京中也同样记挂着你,但害怕落人把柄,是以才没有让我带书信来。”
红衣女子又垂下了眼眸,掩藏不住的失落,沉默一瞬后又跪了下来,“大人,求大人带奴婢回京,同姐姐团聚!”
郎琢喝一口凉茶,心头的滚热未散,轻声道:“你的诉求我会考虑,但现在时机不成熟,等合适的时候,会让你们姐妹团聚。”
红衣女子知道再求无用,只好道:“大王让奴服侍你,实际是为了让舒棠探听大人的秘事……”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郎琢打断,“知道,他若没别的嘱咐,这几日你就跟在我吧,一切由你把握,注意分寸就好。”
拓跋琅的心思他清楚,但这姑娘是他秘密培养出来的人,是安插在盛乐的眼线,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红衣女子的脸上这才稍稍浮现出些许喜色,躬身朝郎琢一拜,才道:“大人饮了酒可好好安歇,舒棠到旁边耳房候着。”
郎琢没有做声,算是默许。
舒棠便退去了耳房。
说是耳房,不过就是屋子太过宽大,将有床榻的一面同摆着书案的一面用一个屏风隔开了。
舒棠便坐在书案前,无聊中以写小字打发时光,总会窸窸窣窣弄出声响来。
即便有怕屏风相隔,郎琢也无法忽视屋里多出来的一个人,浑身不自在,却有不能赶走。
不但不能赶走,还要让拓跋琅以为他和舒棠很亲近才行。
不自在中,郎琢侧躺在榻上动也不敢动,又有些庆幸北笙没有跟来。
迷迷糊糊中渐渐睡了,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门扉吱呀响了一声,有人蹑手蹑脚的出去。
只听到舒棠压着声对守在门口的斡风和青阳道:“大人刚刚安睡了,奴婢去洗漱一番,等大人醒了奴婢再来服侍大人。”
斡风笑眯眯的道:“我们大人喜欢姑娘,姑娘可要早来呀,不能让大人等久了。”
舒棠娇羞一笑:“记住了。”
待舒棠走远了,斡风和青阳立马冲了进去。
但看到大人衣冠整齐的躺在床上安睡,两人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大人没被那个红衣姑娘给糟蹋。
但又狐疑起来,即便大人能持身守正,但那个姑娘可是拓跋琅派来的,不是个善茬,就这么放任大人睡了?
郎琢舟车劳顿的疲惫和饮酒后的困乏,在这一刻全部袭来,他睁开眼睛,看向斡风青阳:“你们看什么呢?”
斡风和青阳一惊,青阳嘿嘿一笑,“原来大人还醒着,刚才那姑娘没对您做什么吧?”
郎琢瞪他们一眼,“那姑娘是自己人,菩然的亲妹妹,你们心头有数知道该怎么做就行,其余不要多问。”
斡风瞪大了眼睛:“菩然的亲妹妹,我说怎么和菩然看上去有三分像呢,还以为盛乐姑娘都长一个模样。”
郎琢累的不行,还要同他们解释这些,只道:“出去,我想睡会儿,再我醒之前,任何人来都不要打搅!”
“是。”
我风和青阳面面相觑,偷偷一笑,退了出去,阖上了房门。
出了门,斡风才敢压着声道:“幸亏大人没和旁人做什么,不然让徐二姑娘知晓,大人的命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青阳也一阵后怕胆寒,今日幸亏拓跋琅安排的是菩然的妹妹,但若明日后日再换一个人来呢?
大人还能招架得住?
若大人沦陷在拓跋琅设的温柔窝里,若被徐二姑娘知道端倪,只怕一剂毒药会送大人上西天。
怎么想,此处不是久留之地。
还是等大人睡醒了,回驿馆安歇才是上策。
郎琢亦也有同样的担忧,斡风和青阳说话的声音并不小,隔着门扉他在里头听得清清楚楚。
刚才的疲惫和困倦,被一担忧挡得干干净净。
舒棠再次来时,郎琢已经洗漱更过衣了,浑无酒气,隐隐有股香薰过的味道,但这味道与旁人的不同,似乎夹在了某种药材,又似在医馆中待过,沾染上的那股药味儿。
舒棠说不上来是难闻,只觉得是特别。
她一来,斡风和青阳便放了她进来,还朝她一笑。
舒棠看不懂他们的笑中的意味,只半羞涩的点了点头。
郎琢的腰用革带束紧,并未穿外裳。看见舒棠进来,便从书案前起身,脊背到脖颈挺得笔直,多了几分清冷之气。
舒棠还未行礼问安,郎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