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勉顿时精神了几分,嘴角也有了笑意,立即道:“就按照郎爱卿说得办!”
金诚听到此大为震骇,郎琢早已有了谋虑,还让他在陛下跟前说什么让赵世子夫妇北上劝乐平王归京。
现在想来,真是愚蠢。
裴秦听着浑身发冷,乐平王汲汲营营费尽心思拢来的势力,郎琢三招就能击溃,现在看来乐平王一点胜算都没有。
兵部尚书钟荃一脸冷肃,眉头一蹙,只道:“京中和地方皆不用愁,用郎大人的法子应对没有问题,唯独盛乐,臣有些担心,盛乐与大靖是面和心不和,盛乐王未必答应送女来京参选太子妃。”
大家的脸色顿时有些讪讪不明。
郎琢唇角一弯,道:“派一使者直接将太子妃之位允给盛乐王,他还有什么理由不答应?若盛乐王还不放心,我朝也可派遣一公主嫁到盛乐。”
萧勉一凛,问:“可朕唯一的范阳公主已嫁到了高阳侯府,朕已无女可嫁。”
郎琢目光冷漠,“就封莱阳郡主为公主,也不是不可。”
萧勉这才放松了几分,众人也听得点头。
钟荃捋着胡须思索一阵,又问:“郎大人思虑周全,我等不及,但大人说要派遣使者,大人不知可有人选?”
对啊,这个使者可是事关成败,必须是能说会道之人。
朝中谁能胜任?
所有人的心思都活络起来,蹙眉沉思的同时也看向郎琢。
金诚扫视了一众,见无人说话,郎琢也在低眉细想,便举着朝笏从人群中站出,道:“陛下,臣举荐一人,可为使者。”
萧勉眼神一亮,“谁?”
金诚傲然道:“郎琢郎荆璞。”
郎琢顿时长眉一蹙,朝金诚瞪去,而他脸儿微扬,傲然自得。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郎琢,萧勉也微微点头,事已至此,他已经不好再推辞了。
再者,他也的确想不到前往盛乐合适的人选。
他前些日子给藏身在宝定的拓跋琅写了信,邀请他来京一聚,想来拓跋琅也是刚收到他的信不久,既然陛下要他出使盛乐,他只有屈身去一趟宝定了。
散了朝,萧勉留下郎琢等几位重要的大臣,又商议安排了许多细节后,君臣共用了午膳后,方才散了。
将朝中的事处理完,郎琢回府已经是申时过。
想着北笙说今日会来他的府上,便借口要准备出使盛乐的事,将傍晚的和几位大臣的聚会给推了。
斡风和车夫在宫门口从早晨等到了此刻,终于等到了翘首以盼的身影。
见郎琢出来,便立即将马车到了宫门前,郎琢一路出来,皆是满面笑意,直到上了马车,慈悲的双眸中才涌现了几分寒冷。
斜依着车壁,半晌无言。
马车渐渐远离了宫门,郎琢才睁开了眼睛问:“青阳找过你没有?”
斡风一愣,从今早出门时,大人就和青阳两个嘀嘀咕咕说了半天,也不知交代了什么。
青阳竟然招呼厨房忙了起来,看似要接待什么人,具体是谁斡风不清楚。
他道:“青阳没来。”
郎琢脸上藏不住的失望,向车夫催促了一声,便靠着颈枕闭目不说话了。
北笙睡到快午时才醒,这才觉得身体舒畅了三分。
安国公夫妇知道她昨日淋雨受了凉,便让人将午膳直接送到了青霭苑,叫她不必去梅香居了。
绾月和鹿竹在房内小心伺候着,从昨日到现在,就没看见二姑娘笑过,不知道她这两日在宫里遭遇了什么,现在心头想些什么。
用过午膳后,二姑娘就将自己关进了药房,不让人靠近,不知道一个人在里面鼓捣什么。
直到快酉时才端着个盒子出来,重新沐浴更衣打扮后,谁也没带,只叫了车夫送她出门。
到了郎府时月上枝头。
郎府的大门紧闭,北笙让车夫在外等着,自己浑浑噩噩的下车去敲门。
很快有人将风门开了一道口子,见是徐北笙,便直接开了大门,多话不问,只将人迎了进来。
才跟着进去不久,青阳就迎了出来,满面春风脸带笑,好似没有觉察北笙一眼冷肃的异样,只笑道:“二姑娘终于来了,我们大人可是等了姑娘许久。”
北笙将藏在袖中的盒子直接拿出来给他,平静无澜道:“这是我做的一点好东西,你煮两碗汤来。”
一听是好东西,青阳很是雀跃,只将盒子举在鼻尖闻了闻,就觉得馨香扑鼻。
他道:“大人就在正屋,姑娘自去即可,小的去煮汤。”
青阳说完便一溜烟跑开了。
廊檐下挂的一排排灯,无法遮掩郎府宅院的幽僻清冷。
北笙倒吸一口凉气,才抬步朝里走去。
斡风候在正屋门口,只见树影婆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