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往常,就是近来那些参选的贵女送的东西也都五八门,琳琅满目,她看都看不过来。
徐家姑娘双手的那只盒子,看上去做工精巧,但薄薄的,目测也就一本书那么大,能装什么样的好东西呢?
华鬘?
皇后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华鬘,每日脖颈上换一只,轮戴两个月都不带重复的。
北笙双手举得酸麻,但皇后没发话收她的东西,她也只能僵硬着身体继续举着。
旁边不知哪位贵人惊讶的“吆”了一声,道:“徐二姑娘手上这盒子不会是缂丝的吧?我看这锁扣都像是黄金丝的。”
北笙也不知道是哪位贵人这么识货,听声音也不是宁妃。
她微微转身,依旧低着眉眼,淡淡笑着说:“回贵人的话,正是缂丝,盒身本是楠木,蒙了缂丝缎后,边缘又描上黄色漆,摸上去凹凸不平,颇有立体之感,锁扣正是黄金丝掐成的。”
那贵人娇嗔道:“一寸缂丝一寸金,盒子都这么金贵了,那里头的东西就更金贵了,皇后娘娘,臣妾厚着脸皮讨个赏,您将里面的华鬘收了,这盒子就留给臣妾可好?”
皇后低眉饮茶,什么也没说。
北笙处在风浪之中,一时觉得大殿上弥漫着几分尴尬的气氛。
但不过对康嫔抱了几分感激。
至少她这么说时,北笙顺势将手放了下来,不再举着了,酸麻的双臂得到了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