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琢屈辱如一片轻云,飘然坐到北笙对面,伸手阖上了两扇窗扉。
他可不想自己和北笙对坐说话被楼下街道上的人瞧了去。
案上的瓶里插着一束白玉雕琢而成的梅,被人擦拭得油光水亮,郎琢倒是有些羡慕北笙一个翻身就成了富豪。
她和颜陌联手,将萧翊骗了个精光,到手就是数万两银子,现在还有赵疏送上的珠宝楼,着实是阔气。
而自己除了虚名什么也没有,北笙若是贪图钱财,他还真给不起。
想着想着,郎琢不由露出自嘲的笑来。
北笙瞧着他,心里就有一股说不清的闷气,但也知道郎大人是得罪不起的,只能用好言哄着,万不能狂言激怒。
犹豫一下,抬起了眼眸,说:“大人的心意我已经明了,虽说以我这样的人配不上大人,但说出去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郎琢面上不喜不悲,静静的听她把话讲完,问:“你想说什么?前脚打发了赵疏,又想来料理我了?”
料理这个词太严重了,她哪里敢啊!
低头审视自己,除了会一些狗苟蝇营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她用什么来配郎琢?
郎琢对她的深厚情义让她诚惶诚恐,更是与自卑交叠,只为隐藏心头的不堪才让她拿起架子对待郎琢,对他抱有极大的敌意。
可仔细一想,郎琢又做错了什么呢?他和赵疏一样,都是喜欢她而已。
而她为了在京城活命利用了赵疏,难道就不能利用一下郎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