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疏赶紧指着徐南音身边的空位,笑着说:“姑娘快坐,徐大姑娘同我和王爷经常一起玩,没那么多规矩。”
北笙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公爷和贠夫人,轻轻坐到徐南音身旁后,低声问:“姐姐,父亲和母亲呢?”
南音闷闷说:“父亲和母亲怕王爷和小侯爷拘束,寒暄了几句后就走了。”
前世也是,萧翊和赵疏经常跑来安国公府找南音,俩人是亲表兄弟。
陛下封高阳侯之妹为赵贵妃,赵贵妃正是乐平王萧翊和范阳公主萧竗的母亲。
高阳侯赵弘虽和安国公徐照庭一样,驻守边关二十余年,但侯府有高贵妃照应,日子过得比安国公府好多了。
安国公的爵位虽比高阳侯高一些,可实际情况却比不上高阳侯。
徐家祖上只有徐照庭的姑姑成了高祖皇后,此后徐家再也没有出过贵人,除了世袭的爵位,有的只是徐照庭的战功了。
是以,贠夫人一直盼望着两个女儿能嫁进皇族,不能成为太子妃也要成为王妃,是以,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不阻拦女儿和萧翊赵疏来往。
赵疏盯着北笙看了一会,北笙一直垂着眸,他的目光突然掠过北笙,看向了她身后的两个婢女,“这是贠夫人给二姑娘找的侍女吗?竟然长得这么端正?”
北笙还没有说话,南音讥笑说:“是呀,一个叫竹喧,一个叫明月,还有两个男仆一个叫清泉,一个叫渔舟。都是十五六岁的妙龄,小侯爷若是看上了谁就带走吧。”
乐平王笑着摇扇,“你就不要惦记二姑娘的人了,聚仙楼的姑娘和小倌儿还满足不了你吗?”
竹喧和明月听到他们这么品评自己,还提到聚仙楼,生气却不敢表露,只将头垂得更低。
“兄长!好端端的提什么聚仙楼!”赵疏怒着瞪萧翊,又笑着看向北笙,“二姑娘别误会,他们这是打趣我呢,我虽经常出入那些地方,也只是喝酒听曲,我这样叫什么,叫莲出淤泥而不染……”
赵疏的话引得南音和萧翊一阵窃笑。
赵疏看向南音:“你刚刚说他们叫什么名字来者?竹喧,明月,清泉,渔舟?”
南音点了点头。
赵疏大笑,“我突然想到一句诗来,王右丞曾说‘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他们的名字可出自这里?”
南音举起了酒杯,“小侯爷高才,正是出自这里。”
萧翊打趣说:“你能说出这几句诗来,可绞尽了脑汁吧!听说徐二姑娘在乡野长大,不知可通诗文?”
北笙抬头礼貌笑着,刚要说话,南音又抢先说:“王爷就不要为难我妹妹了,她字都不认识几个,还通什么诗文。今日在郎大人的课堂上,竟然将‘秘而不露,使权得志,非计之上。’解释成‘誓死保守秘密,绝不让权贵得志,才是上上策’哈哈哈……”
南音只要想起就笑得肚子疼。
“郎大人断会出些难懂的题来,二姑娘不必在意,不通可以学嘛,”萧翊拍拍赵疏的肩膀,“你最有才学,徐二姑娘就交给你教了。”
赵疏眼含深意地看向北笙。
谁不通诗文?谁要你教!北笙憋了一肚子的气,要坐在这里同他们虚与委蛇实在是难受。
她看向赵疏,笑着问:“小侯爷觉得这四个名字取得好吗?”
赵疏说:“好啊,当然好,取自诗词,自有雅意。”
北笙不卑不亢,“小侯爷觉得好,我觉得不好,虽是取自诗词,但单个儿看,也觉不出什么雅意。竹喧,被风刮得吵闹的竹子而已,明月,清泉,渔舟亦如是。”
赵疏眉眼一亮,“二姑娘有何高见?”
萧翊斜靠在凭几上,一副看戏的模样。
南音嘴角噙着笑,默默端起酒杯饮酒。
她才说了北笙不通诗文,北笙就自己证明了自己不通诗文,连王右丞的诗也敢说没有雅意。
北笙想了想,“我看,不如将他们四人的名字改了吧。竹喧听着太过吵闹,实则她是个温婉的人,就改名叫鹿竹,鹿竹性甘味平,正印证了她的性子,叫着也好听。”
南音哼笑一声,“妹妹难道都要给他们取药材的名字吗?太俗了吧?”
果真没有见识。
北笙没有理会她,继续说:“明月这个名字意思也太过简单,不如就叫绾月,绾,本意为系,也有思念,挂念的意思,也纪念了我父亲母亲十八年来对我的思念,这个名字音律也优美,叫起来朗朗上口。”
赵疏听着频频点头,连萧翊也坐正了几分。
“没想到妹妹还懂音律?都以为妹妹在定襄那种小地方长大,没读过什么书也没见过什么世面,竟将妹妹低看了。”南音是笑着说的,语气也和蔼可亲,只有北笙听出她的嘲讽之意。
“鹿竹、绾月,这俩名字取得极好,那另外两个呢?”赵疏眼中闪着惊讶,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