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宾客们看的戏已经够多了,祝成海根本就不想听他再说什么,只想赶紧让这个闹剧早日结束。
“来人,将他押下去!”
祝李氏却阻止道:“老爷,何不问清楚他的缘由?若没有人做内应,他也难进相府。”
马老四连连点头:“只盼大人听完后,可否不将小人送官。”
“人证物证都在,你这贼人难道还想摆脱偷盗之罪不成?”马倩倩一改常态,叱骂道。
马老四一听,腾地一下站起身来:“马倩倩,我是你四叔,你竟然敢骂我?”
贺兰芝吸了吸鼻子,眼睫微微颤动。
很好,狗咬狗的好戏终于开场了。
“你说你肚子里怀着祝家大少爷的遗腹子,不甘心自己只能做一个姨娘。所以你用十两银子,让我潜入相府,对少夫人强行动粗……”
“之后你再引人前来,好捉奸在床,坐实少夫人偷奸的事实!”
马老四一古脑儿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跪着爬到祝成海面前:“丞相大人,小人是受她指使啊!至于这两样东西怎么跑到小人身上的,小人真的不知道……”
他话音未落,祝成海一脚将他踹了个人仰马翻!
马倩倩双腿一软也跟着跪下:“老……老爷,妾身根本不认识他……”
本来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没想到贺兰芝也许压根就没有中毒。
她百思不得其解贺兰芝为什么中了媚毒还能神色清醒,只好以为花园空旷,风将毒烟吹散了。
哪里会想到,此时混在人群最后方冷冷洞察一切的清冷僧人,早就替贺兰芝解了毒呢。
“你究竟认不认识他,我会派人去查探。”祝成海强压下暴怒的心,“来人,把他们全都关进柴房!”
“老爷,冤枉啊!妾身真的不认识他……”
两人被小厮绑住了手,推搡拉扯着离开了院子。
祝成海不得不面向宾客,尽量露出笑意:“让大家看了笑话,实在是某家门不幸!”
“祝大人莫要气坏了身子。”
“是啊,这都是那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捣鬼。少夫人没有做出有辱门风之事,已是万幸。”
朝中同僚不痛不痒的安慰道。
京中大户人家的后宅,就没有几个干干净净的,谁也笑话不了谁。
祝李氏见状,忙招呼客人们回去接着看戏:“各位,戏班子已经备下了新排的戏,劳各位移驾。”
众人纷纷离开,小院中只剩下了贺兰芝与祝成海。
贺兰芝在月姑和高丽君的搀扶下,走到了祝成海面前:“公公,今日儿媳亦是有错在先,不该独自离开让贼人有机会下手。”
祝成海神色凝重:“假如他是受人指使,那他身上的赃物又是从何而来。”
在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的高丽君终于鼓起勇气说:“许是想潜进少夫人的屋子,等晚上作案。碰巧躲进了下人房,一时起了歹意才偷窃。”
祝成海眼底波涛汹涌,他看着高丽君,总感觉对方过于熟悉。
贺兰芝将他神情看了个清楚,也跟着点头道:“丽君说得有几分道理。”
“你叫她什么?”祝成海瞳孔一缩,连忙紧张问。
贺兰芝故作不解:“丽君啊。”
“你全名叫什么名字?”祝成海激动的望着高丽君。
高丽君微微屈膝行礼:“奴婢姓高,名叫丽君。是江南府人氏,也是少夫人这几日买入府中的丫鬟。”
祝成海喜上眉梢,竟是激动的抓住了高丽君的手臂:“丽君,是我啊!”
“你……”高丽君愣了愣,在脑海中搜寻了一遍,才发现眼前的丞相大人,不正是她一直在找的少年竹马吗?
“朔之,当真是你?”高丽君湿了眼眶。
眼前眼窝深陷,胡须遮面的男人,与二十年前的清秀少年郎终于重叠在一起。
时隔二十年,他们脑海中一直只记得对方年轻时的模样,所以刚刚未能一眼将对方认出来。
毕竟二十年光阴,足以让人改头换面。
祝成海点点头,见身边只剩下贺兰芝和她的丫鬟。
直接不再顾忌,将高丽君深深拥入怀中:“丽君,这些年你可还安好?怎么会从江南来到这儿,还进了相府做下人。”
高丽君激动得满眼热泪:“当年你离开江南赴京赶考后,我爹娘便逼我嫁给了苏州一户商贾。”
“我宁死不从,可我爹娘为了劝我嫁人,就编造出你赴京赶考遭遇土匪,不幸身亡的故事来欺骗我。”
“等到我嫁为人妇两年后回乡,才听说你当年夺得状元魁首,已官拜五品学士。可那时为时已晚……”
“朔之,是我不对,我不该听信我爹娘的话。”高丽君泪水模糊了双眼。
万万没想到二十年后重聚,他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