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小李氏一大早就听下人来报,说后花园的下人发现二少爷躺在荷花池边儿上,发现时人都已经昏过去了。
她吓得连早膳都没吃,慌忙跑来儿子的屋子。
只见祝武霖已经沐浴更衣过了,身上紧紧地裹着被子,冷得直哆嗦。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烧一个炭盆儿进来呀。”小李氏心疼坏了,又是亲自拧热毛巾给祝武霖擦脸,又是嘘寒问暖的。
“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荷花池边上趴着呢?”
“阿嚏!”祝武霖眼底划过一丝怨恨,不过他是不敢向自家老娘坦白,他昨晚想强上嫂子,结果被嫂子一脚踹到了荷花池里!
他昨晚那时候本就是喝了花酒,只敢半夜走后门回府的。
被踹进荷花池之后,他脚就被水草缠绕,一想到他娘说什么那池子里死过人,有恶鬼作祟。
吓得他拼了命的想往岸上游,游了半天却发现自己还在原地挣扎。
最后他折腾到后面,力气全无,好不容易爬上岸,喘口气的工夫,就睡着了。
“娘,儿子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祝武霖委屈的抱住小李氏。
“唉,你这孩子。早就说过了,那后花园的荷花池不干净,你还眼巴巴的过去作甚。”
小李氏轻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抚:“不过你昨晚究竟是为何去那儿?”
祝武宣哪儿敢说实话,便闷声说:“儿子也不知道,只知道晚上睡得正香,外面有一道声音,唤了我几声,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啊?这么邪乎?”小李氏被吓了一跳,“这,怕不是想勾魂了。”
“二姑母,二表哥,你们在说什么呀。”宋婉儿手中捧着一碗汤药。
小李氏摇摇头:“你表哥一定是被鬼魇着了,得找个道士来家中作法试试。”
宋婉儿见祝武霖伸长了脖子看自己手中的碗,她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小厨房熬的风寒药,我顺路端来了。二表哥,你慢些喝。”
两口下去,祝武霖苦得半张脸都揪成一团。
该死的,要是让他抓到那贺兰芝的半分错处,休怪他无情!
贺兰芝中午再次回到后花园时,这里不复昨日的宁静,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
月姑拨开了人群,才发现木桥中间,有个道士摆了祭坛。
道士一只手握着桃木剑,另一只手抓起一张黄符,在半空中这么一扬,竟无火自燃了!
“好厉害!”
“这道长是有些本事的。”
就连月姑也赞叹道:“难不成这世上真有鬼神一说么,不然这道士的符咒怎么会无火燃烧?”
贺兰芝只能看见那道士嘴里嘟嘟囔囔念咒,却听不到声音。
她本来是想回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昨夜声音的来源。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道士大喊一声,几张符纸又洋洋洒洒抛向空中,彭地染成一个个火团,最终落进了荷花池中。
“好!”
人群爆发出阵阵叫好声,月姑却见贺兰芝神色淡然,有些好奇道:“少夫人,您不好奇他的这些符纸,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么?”
贺兰芝轻笑:“这有什么可难的?你可知道,有种东西叫做白磷?”
“白磷?”月姑摸不着头脑。
贺兰芝下巴微微一抬:“把白磷磨成粉,撒在那些符纸上面,然后用木匣子保存。”
“等到需要之时,只要揭开一张,白磷一接触空气,又在阳光的照射下,很快就自燃了。”
月姑听得一愣一愣的:“啊?那这不就是说,二夫人被骗了?”
“听说,昨夜二少爷在府里遇到了鬼,差点溺死在这荷花池里。”她压低了声音,“所以二夫人这才找了个道士来做法事。”
贺兰芝眼底划过一丝讥讽轻蔑,看来那登徒子没敢跟他娘亲说实话。
这里人这么多,她不好大张旗鼓的寻找,只能改日再来。
月姑见她要离开,连忙问:“少夫人,要不要跟二夫人说一声,免得她被这些江湖骗子给骗了。”
“有时候,买个安心也不错。”贺兰芝转身离去,“对了,你不是好奇白磷么,你去京城寻铺子问一问,看看哪里有卖。”
月姑犯了难:“啊?奴婢,倒也不是很想玩那个。”
看上去威风,但谁知道会不会一不注意就惹火烧身了呢。
贺兰芝认认真真的看着她:“不,你想。”
“呃,奴婢这就出去看看,能不能买到此物。”月姑以为是贺兰芝自己想玩,但是又担心被旁人知道了不好,于是用她作借口呢。
与月姑一分开,贺兰芝就雇了马车,往昭阳寺而去。
昨日老太太在庙里,她不方便问那户人家更详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