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军和宋锦华前脚刚走远,孟美玲立刻就拉着闺女儿子进屋商量开了。
孩子们学农的事不敢耽误,赚钱的事也不能耽误,她每天都担心万一某天醒来闺女的粮油店就没了,所以现在不能浪费每一斤物资。
要不是丈夫和女儿坚决反对,她都已经开始在家挖地下室了,就是想让闺女一次性把一个月的物资全都拿出来,放到自个眼前才踏实。
苏晓禾乍一听这个主意都被她给逗乐了,果然不愧是管仓库的,这都能想出来,难道这位孟女士也看过越狱电影?
苏建军也坚决反对,他当然想发家致富,可身为复员军人,他更担心这种行为被人发现会误以为自己是敌特分子,都挖地下室了,离挖地道还会远吗?
于是孟美玲女士艰难地做出了让步,不再坚持挖地下室了,但现在家里的三个床下面全都放满了粮油米面鸡蛋。
当然,聪明如她也做了一些伪装,最外面一圈不是咸菜坛子就是冬天的棉鞋,任谁掀开床单也不会想到床底下内藏乾坤。
苏晓禾倒是很配合孟女士的折腾,反正她基本上都在家,万一有啥突发情况,她只要赶紧用意念把东西收进空间就行了。
不过眼看穿书就要满一个月了,粮油站的东西也快要进行第一次补足了,她还真有点担心外面这些东西到时候还能不能收进去。
但不到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想主动召唤那个系统,自己将近一个月才挣了两个积分,多少有点消极怠工的意思。
“小年,明天早上还得你跑一趟,你跟小良说一声,接下来一个月让你爸去给他送东西。”孟美玲开始部署工作。
苏小年点头应下。
苏晓禾忙问:“妈,我和小年这一个月都得住在奶奶家?哪儿住得下呀。”
“你奶奶和大伯娘会想办法的,你以为他们会同意你们每天往家跑?”孟美玲也不是没想过让孩子们回来住,可她了解婆婆,老人家肯定舍不得孩子受累。
苏晓禾不说话了,苏妈说得没错,甭管他们姐弟俩在那儿能干多少农活,奶奶肯定觉得他们是吃苦去了。
苏小年最发愁的却是伙食问题,现在他家虽说除了鸡蛋自由其它菜变化不大,但顿顿都是白面馒头或香香的大米饭,去了乡下肯定不能这么吃。
他咬了咬牙:“那我就隔一天回家来一趟,就说我想爸妈了,妈你记得多蒸点馒头,我要回来吃晚饭的。”
“真没良心,合着就你自己一个人跑回来?”苏晓禾算是看明白了,别看这小子平时嘴上跟抹了蜜似的,一想到吃就忘了自己这个好姐姐了。
苏小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咋一激动就忘了说要带姐姐一起回来呢?
孟美玲见两个孩子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夸张地把脸一拉道:“总共也就一个月,瞧把你俩给难为的那样儿,是不是忘了以前吃的忆苦思甜饭了?”
“妈您可别提那个饭了,一提起来我的嗓子眼就噎得慌。”苏小年条件反射一般翻着白眼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孟美玲唬住了儿子,得意地哼了一声。
苏晓禾好歹是前编剧,曾经也是查过一些年代资料的,知道忆苦思甜饭的主要食材是粗粮,例如山芋粉窝头、萝卜缨子、野菜煮米糠之类的,听起来都能填肚子,但是真不好下咽。
和那种伙食相比,他们家之前日常所吃的二合面饼子、馒头已经算很不错的了,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呐。
她已经默默地做好了思想准备,争取一个星期回来两趟,剩下的日子除了偷摸冲点糖水喝,大概率只能咬牙坚持了。
在二十一世纪,歌颂苦难会被众多网友质疑,可现在是什么年代,她要是敢说一句“有些苦其实根本没必要吃”,哪怕是亲妈也要好好教育她一顿。
当天晚上苏建军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苏晓禾姐弟俩早已睡着,孟美玲一直等到他回来才敢放心睡。
敬业的苏小年第二天还是天不亮就爬了起来,匆匆吃了一个煮鸡蛋,口袋里又装了俩,背着他新买的军用水壶就出发了。
苏晓禾这天没能睡到自然醒,孟美玲上班前把她给叫醒了,让她检查一下要带的东西,又叮嘱她学农归学农,也别犯傻真把自己累坏了。
“妈,您还不了解我吗?”苏晓禾心说这大概就是亲妈滤镜吧,也不看看自家女儿是那种吃苦耐劳的人嘛就瞎操心。
苏晓禾就给自己带了一身换洗衣物,不够换正好可以找借口回家来拿,反正二十里地也不算太远,而且是苏小年骑车带自己。
她还在包袱里塞了两本书,一本初中语文,一本高中语文,万一想偷懒了还可以拿来当下挡箭牌。
苏小年回来的时候是冲进家的,一见苏晓禾就嚷道:“姐,破案了,那个杀人案破了!”
“真的?是不是姓孙的干的?”
苏小年拧开军用水壶的盖子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