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真的,沈弘毅。”宋念直视着沈弘毅的眼睛说道:“我现在不喜欢你了,我可以还你自由了。”
“阿念,你别生气了。”沈弘毅轻声软语地哄道。
宋念两眼一黑,还真是对牛弹琴。
直到回到王府,两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沈弘毅本就嘴笨,不会哄人。宋念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沈弘毅说清楚自己的真实想法,看来今天这个办法是行不通了。
下马车的时候,沈弘毅还想把宋念抱下去,但是被宋念婉拒了。
当然在沈弘毅的眼睛里,这依然是还在生气的一种表现。他的阿念是惯会生气的,只是以前从不对他生气罢了。
大舅哥说了,阿念说东就是西的意思,阿念说不就是要的意思。
于是,直愣愣的沈弘毅一把抱起了走在前边的宋念,而且不管宋念说什么,都不愿意放她下来。
远处一辆偶然经过的马车恰巧目睹了这一切,这就是她说的要退婚?
刚一进门,宋念就被叫去祠堂罚跪了。流连歌舞乐坊,是家中明令禁止的。
虽然宋念以前并不知道这个,但是一想到娘亲的样子,宋念就觉得还是去罚跪比较好,毕竟比起来娘亲那痛心疾首的眼神,她还是宁愿跪到天黑。
而且这样,也避免了跟沈弘毅有多余的交流。
在列祖列宗面前,宋念小声地问静夜:“静夜,我之前跟那个竹年很熟吗?”
“小姐......”静夜抬头看了一下高高在上的牌位们,她不知道现在讨论这件事是不是合适。
“要不然,他怎么敢直接叫我阿念。”对于这件事,宋念一直心存疑虑。这到底只是一种酒场的亲昵,还是一种知己的信任。在欢场里找知己,确实也挺讽刺的。
“小姐,我也不太清楚。”静夜的声音小到唯恐第三个人能听见:“静夜只知道您每天用过早膳就去,晚膳前才回,而且每次回来都神清气爽的。”
神清气爽?“静夜,兰香坊的人......卖......身吗?”宋念犹犹豫豫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小姐!”静夜也有些急了,小姐怎么会在这么神圣的地方问这么污秽的事。
“怎么了?我只是想知道我还是不是完璧之身而已。”又不是要去......
“小姐您当然是完璧之身了!”
“你怎么知道?”宋念也很好奇静夜怎么会这么肯定。
“因为小姐您不敢。”虽然自家小姐作天作地的,但也都只是小作小闹,真到大事上了就是个纸老虎。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宋念也有些着急了,竟然说她宋念不行?
“我就是知道!”静夜一脸狡黠的笑让宋念更觉得颜面尽失,真是戳到她的痛处了。不过,这个小丫头胆子终于大一点了,有点人味了。
哼!等她哪一天扑倒叶清水,一定要让整个泽州城都知道。
“静夜,这个兰香坊到底是什么来历啊?”当下,还是先说点正经事吧。到底是什么人敢在泽州城开兰香坊?
“小姐,听说是幽州城那边的人。”
“幽州城?”怎么又是幽州城。
“是的小姐,听说是幽州城的某位权贵在这筹建的兰香坊。”
“那我爹也能同意?”
“兰香坊表面上只是家酒楼。”只是背地里人尽皆知它是所戏坊。
既然人尽皆知,自己那古板的爹应该也知道啊。
“那兰香坊里原可都是些良家妇男?”
“不是的小姐,兰香坊里大多都是些流犯。”
还有这种再就业方式?“竹年也是?”那小子看上去挺人畜无害的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小姐。”虽然静夜是个“顺风耳”,但是兰香坊的事她还是打听的少。
“那怎么才能为竹年赎身呢?赎一个头牌得多少钱啊?”既然答应了竹年,宋念就想说到做到。可是上次春红也替自己看过了,自己的账上并没有多少现银了。
“兰香坊的人赎身不需要花钱。”还有这种好事?“只需要一命抵一命。”
“一命抵一命?”
“是的小姐,不过这些也都是静夜道听途说的。”
怪不得以前的宋念只给竹年打钱,却不替他赎身呢。
“可是一直以色侍人也不是个办法,难免会色衰而爱驰。”宋念不由得为竹年担心起来。
“可是竹年公子住在曲水流觞亭,小姐却跪在这里,小姐还是先为自己想想吧。”静夜不满地说道。
“曲水流觞亭虽好,看上去却像个囚牢。”只是一个有些假山假水的豪华牢房罢了。
“可是住在曲水流觞亭里有自由接客的权利。”
还有这种事?怪不得以前的宋念会为竹年定期续费了。看来自己以后也要努力赚钱了,为了竹年的自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