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发男子依旧坐得笔直,一动不动。
“只是我身为帝国公务员,不应如此铺张浪费。”
“哈!”
巴里亚·库尔帕森大笑一声,粗鄙地喷出了嘴中的唾沫和肉屑。
“‘议会成员’什么时候那么自律啦?艾尔伯特·吉拉克,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乡巴佬了?告诉你,当初在王城的时候,‘最高议会’我都见过好几位!什么帝国公务员,那就是一群怪人!怎么,现在我被赶到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连你这个普通的‘议会成员’都可以随便影射我了?”
一粒肉末从巴里亚激动的嘴里飞溅到了艾尔伯特空旷的白盘子上,显得格外扎眼。
“您多虑了,我没有影射的意思。”
艾尔伯特不为所动。
“不过,请允许我提醒您,在‘天顶’建造完毕的这18年间,帝国全境肉类海鲜与水果蔬菜的产量日益减少,尤其是近两年,底层人民的就餐选择基本已经只剩下营养块……”
艾尔伯特瞥了眼桌上奢侈的菜肴。
“为避免过度激化与民众之间的矛盾,还请您尽量低调行事。”
“民众?哈哈哈哈哈!”
巴里亚的表情像是听见了一个精彩的笑话,发出了粗鄙无比的大笑。
“我没听错吧?‘议会成员’?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民众了?东克莱纳帝国成立至今,哪次民众起义不是由你们镇压?不会真以为还有人不知道你们其实就是顶着‘议会’称号的秘密特务组织吧!”
巴里亚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着,与之相反,艾尔伯特从头到尾表情都没有出现过任何波动。
“父亲,艾尔伯特先生说得没错哦。”
坐在餐桌左侧的年轻长发男子终于开口,用阴柔的声音打断了巴里亚毫无品味的笑声。
“只有适当安抚民众的情绪,才能更好地压榨他们不是吗?”
萨卡斯·库尔帕森看向艾尔伯特,俊美的脸上露出纯良的笑容。
虽然被隐藏得很好,但艾尔伯特还是在眼前这个长发男子身上感觉到一股邪气。
“唔,还是我的儿子聪明!”
巴里亚停止了笑声,拿起餐巾抹了抹满嘴的油光。
“此次这位艾尔伯特大人大驾光临我们长夜镇,正是来观察我们镇民中是否存在不稳定因素。放心,知道您要来,所有的不稳定因素……”
他肥胖的脸上挤出了丑陋的奸笑。
“都已经被我们用‘天顶之子’的名义除掉了。”
“是吗?”
艾尔伯特将目光挪向萨卡斯,用如鹰似的黄色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然后掀开了餐桌的桌布。
“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呢?”艾尔伯特面无表情地问道。
随着桌布被掀起,餐桌底下的情况被一览无遗——只见一位衣不蔽体的年轻女人跪趴在餐桌之下,充当着萨卡斯的座椅。
原来整场晚宴,这个男人都一直坐在人肉椅子上。
“哎呀,被发现了。”
萨卡斯带着无所谓的表情缓缓站起,对着女人的腹部狠狠踢了一脚。
“啊——!”
女人被一脚踢到了墙角,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我记得有说过让你不要乱动吧?不听话是吗?”
萨卡斯一边露出残虐的微笑,一边缓缓地离开餐桌,向女人逼近。
“对不起……萨卡斯大人……我实在撑不住了……”
女人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腹部不住地颤抖,但随着萨卡斯越走越近,她还是艰难地起身面对着萨卡斯,并把自己的身体摆成了跪姿。
“真是挑战我的耐心,区区一条狗,居然敢在主人面前自称为‘我’,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男人的影子越来越近,最后笼罩了女人的身体。
“对不起!萨卡斯大人!都是狗狗的错!请您原谅狗狗吧!汪!汪!”
女人感受到了萨卡斯言语中的杀气,急忙开始不停地对着他磕头,泪水糊满了她漂亮又憔悴的脸蛋。
“这态度不错,可惜……”
萨卡斯捏起女人的下巴,露出了恶魔一般的表情。
“我已经玩腻你了。”
希望的光芒从女人的眼中消失了。
萨卡斯一脚将女人的头踩在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次一次地跺着她的脑袋。
女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艾尔伯特·吉拉克依旧端坐在餐桌边保持着他的铁面,而巴里亚·库尔帕森则摇起了酒杯,饶有趣味地欣赏着他儿子的暴行。
惨叫声越来越弱,随着一声就像西瓜被踩裂似的闷响,宴会厅终于归于安静。
萨卡斯回到了餐桌前,礼貌地对艾尔伯特说道:“好了,我们继续吧。”
艾尔伯特依旧没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