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七十岁有个家,八十岁有个妈。
有妈的人,岁数再大,在老娘面前,也是个孩子。
爷爷和邢老大夫自然没参与哥仨的拼酒,俩老爷子都是端着小酒杯,慢悠悠地滋溜,可不像年轻人那么冒进。
晚上这顿饭,大家伙儿吃的都很尽兴,饭后喝点红果水消食儿,然后洗洗都睡下了。
二端自己睡一屋,冷不丁换地儿,她还有点睡不着,躺在床上想事儿。
想着有那些亲戚要走,岑家,容家,宫家,舅姥姥家,这都得去。又想着鲁中南上他爸那儿都干些什么呢?晚上吃饭了么?这些天他都有啥安排?
东想西想的,最后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二端是被院子里的说话声吵醒的,撩开窗帘从窗户往外瞅,院子里一片白。
敢情昨儿半夜下起了雪,早上停了,嘟嘟正跟双胞胎一起堆雪人呢。怪不得昨儿晚上一点儿都不冷呢,一般下雪前都这样。
二端揉了揉自己眼睛,也不管自己支楞巴翘的头发,拽过棉袄披上,下地。
一开房门,冷气扑面而来,二端瞬间就精神了。
嘟嘟听见动静,扭过头来看,是他姐。这熊孩子一个雪团儿就砸过来,正中二端的额头。
二端捂着脑门儿瞪嘟嘟,自知理亏的嘟嘟吐了吐舌头,冲他姐作揖赔礼。
可惜为时已晚,妈妈早在一边儿瞅的真真儿的,上去就揪着嘟嘟的耳朵骂他:“你往哪儿扔呢?敢往你姐脑袋上撇是吧?我看你皮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