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到近,柳小月紧张的瞪大了眼睛,她不停的用眼神给李武使着眼色。
李武轻轻的下了炕,提着鞋子,朝着放麦的竹柜走了过去。
“小月!东西放在门外,你收一下,我就不进来了。”
忽然,一个男子的声音从窗户上传了进来。
“李星宝!你不看我就算了,你妈和孩子你也不看吗?”
柳小月用颤抖的声音,小声的说道。
窗外的李星宝明显愣了一下,他接着说道:“不了,车在村子外面等我,袋子里的钱,你给我妈分一些去花,我走了!”
话音落下,脚步声渐渐远去,接着又是跳出墙的扑通声。
柳小月在大炕上静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她确定李星宝走远之后,她才下了炕,然后从门外提进来了一个黑色的大布袋。
这时,李武觉得危险解除,他也轻轻的走了过来。
“你赶紧回吧!李星宝这人特贼,我怕他杀个回马枪,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俩可就完了。”
柳小月把袋子放在了身后,然后小声的对李武说道。
李武本想看看李星宝给柳小月送了什么好东西回来,可没想到的是,柳小月却赶他走。
这让他心里极为不爽,不过不爽归不爽,他穿上鞋子还是快速的离开了柳小月家。
上次差点被李星宝追上打断了腿,这事一想起来他都有点后怕。
第二天早上,正在睡觉的李武被老娘冯小翠从被窝里赶了起来。
面对老娘如此残暴的方式,李武真是无语了,这就是他最不愿在家里呆的原因之一。
“赶紧起来把院子打扫一遍,还有堂屋。”
“我托人请了刘坪村的阳阴先生,他今天过来给你爸驱邪,这邪一驱你爸的病就好了,那你就可以回县城了。”
老娘前边说什么,李武闭着眼睛一句也没有听,可后面的一句他还是听清楚了,那就是他有可能今天可以回县城了。
让阴阳驱邪,这只是一个说法,他知道老爸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在这一点上,老娘冯小翠还是挺了解老爸的。
李武强迫着自己下了炕,然后用冷水洗了把脸,等自己清醒了一点,他便开始干活。
吃过早饭没一会儿时间,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背着一个包走了进来。
这人李武认识,是方圆十里有名的阴阳加风水师。
他的专业就是驱邪看风生,不管有没有作用,但还是有人用。
这人一来,李武就没有闲过。
人家念经,他作为家里唯一能动的男人,不是跪香,就是要烧纸钱。
总之是一个上午,这人不是念经就是画符,总之是把李正堂家的里里外外走了个遍。
临走时,冯小翠给了这人十二元钱,这可比上班的工人挣的还要多,不但多,如果按工时计算,应该是多出了好几倍。
看着老娘花这个钱李武心里极不服气,但吃午饭时,老爸李正堂却坐了起来自己吃,而且不再呻呻唤唤了。
恰好有邻居来串门,冯小翠便对邻居说这阴阳真厉害,他一做法,李正堂的病就好了。
在农村,这种事传的很快。
下午,李武在村里找张二狗这帮人去玩时,在路上碰到了村里的几个老人,他们都知道阴阳给李正堂一驱邪,李正堂的病就好了这事。
有人问他这事时,李武只是笑而不语,因为这其中的奥秘,他还真不好意思说。
在经过姚红玉家的大门口时,他忽然看到姚红玉一个人进了后院,而前院又没有一个人。
色胆包天的李武便身不由己的跟了进去。
刚从村委会回来的姚红玉一打开房门,她便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作为一个单身女人,她一般都是非常的警觉,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老是走神。
当她猛的转过身子时,没想到站在她身后的人却是李武。
“你来干什么?”
一看到这人,姚红玉脸色一变,她不由地冷声喝问道。
李武呵呵一笑,他有点嬉皮笑脸的说:“狗娃他不来了,我来看看你不行吗?”
一提到狗娃两字,正犯了姚红玉的大忌,只见她一弯腰操起了走廊上的一把扫帚,照着李武劈头盖脸的打了过来。
“滚蛋!就算他不来了,你也没有任何的希望。”
李武左躲右闪,可他死皮赖脸的就是不愿退后一步。
姚红玉可是真打,李武没躲及时,还真挨了两下,这货忍着痛,可就是不走。
面对这样的滚刀肉,姚红玉一时还真没有办法。
“你再不走我可喊人了!”
无计可施的姚红玉,只能用这一招。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李武却嬉嬉一笑说:“你喊什么?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作为南坪村的一员,找村长谈谈南坪村将来的发展大计,这没有错吧!”
“没错!那你去村委会,我一会过去听你好好谈。”
姚红玉硬的制不了李武,那她只能来软的。
可软硬不吃的李武这货却呵呵一笑说:“我就想跟你单独谈,有其他人在,我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