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你们这方天地?
为什么不熟悉药性?
怎么恢复功力?
苏云宁到底是谁?
赵见齐本以为,心中如此多的疑问,他会再次失眠。一如在王府一日复一日地睁着眼睛空洞地想着心事。没想到,这一夜竟睡得如此之好。自从他受伤中毒再受廷杖之后,睡得最好的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们吃过早饭,整点行装上车,他甚至心情很好地跟苏云宁道了声早上好。这也是他从未有过的好心情。
“不好。”苏云宁说道,“有几个臭虫打扰得我睡不好。”
“有人袭击你?你没事吧?因为住的我的屋子?”赵见齐问道。
“你今天的话很多啊。”苏云宁说道,“既然是臭虫,我肯打发了,也没留下活口。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谁要害你。”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下次不会了。”赵见齐说道。
“没事,记得账就行。”苏云宁摆摆手,“别在这客套了,我还要上车补觉呢。”
赵见齐连忙让开车门的位置,并伸出手来,想拉她上车。
苏云宁没有拉住他的手,而是拨到一边,自己跳上了车。
摇摇晃晃,晃了两月有余,才晃到了北地。一路上两人从相敬如冰,到勉强可以谈天说地的关系,算是一种进步。
苏云宁到底是担心赵见齐被人害了去,搬到了一起。她也如约定一般,在赵见齐同意之前,从来没有动过他。但是赵见齐却有种被人掌控的感觉,这种认知,令他十分不适,也十分无所适从,甚至他忽略了他对苏云宁的感情变得有些复杂。既期待每天与她多说几个话,又害怕自己真的被调戏了。
终于到了北地,不必再每日每夜的相对,让赵见齐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北地的燕王府,早已重新修葺完善。赵见齐吩咐燕王府的长史,一切皆听夫人的吩咐,算是把管家权交给了苏云宁。
第二日,苏云宁面见长史与各位掌事,训诫一番。随后,进了自己相中的一处院落,与几个丫鬟住了进去。
她挑的这处院落,十分偏僻,然后她所做的,就是把地砖砸开,当然也无需动用人力,只需要她捏个诀,念个咒,地砖好似听话一样,纷纷排成了队堆在了墙根。
“小翠,你们这些日子,只是炼气,现在是时候教你们些法术了。”苏云宁说道,“这是两分地,一分地我用来种一些谷物,另一分地,就交给你们,看你们能不能种出合格的谷物。”
苏云宁身边五个丫鬟,小翠带四个小丫头。其中小翠有灵根,另外红袖与红锦也有灵力。小翠的水木,红袖的金木,红锦的火土木,倒是正好凑齐了一套五行。
民以食为天,修真仙人以百以千万计的寿数,爱好口食之欲的可不少。其中就包括苏云宁。帝王家筛过几十遍的白面,在苏云宁眼里,也没有普通的灵米灵面好吃。
她教几个丫鬟如何用犁地术翻土,如何用春生术催芽,如何用灵植术感知作物的需求,如何用春雨术浇水,如何用金针术杀虫,如何用厚土术施肥,如何用金伐术刈麦,如何焚烧秆杆等春种秋收技术,短短十天,两批麦子都成熟了。
她教给几个人如何用法术磨面,过筛。第一顿带着灵力的灵面馒头,让苏云宁幸福感满满。
第一茬以后,她让三个丫头,一分地种麦,一分地种稻。几个人都是从小吃过苦,做过务过农的,对于地里的活计很熟悉,有了灵力的加持,几个人照顾起来也是毫不费力。
只是时间没有苏云宁教的那么快,两旬二十天,她们也交出了令苏云宁满意的答卷。
那边赵见齐一个月,未见苏云宁一面。那个女人,承诺会给他解药,却又迟迟不来。哪怕是来,哪怕是来调戏他一顿,他大概也会开心一点。不得不承认,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再一朝分开,让他有种被驯化了的感觉。
“王妃在做什么?”他问身边的人。
“王妃挑了偏院,与几个丫鬟住了进去。听从王爷的吩咐,属下等人并未去探听。”小厮起墨说道。
“嗯。”他轻轻点了点头。
“倒是前几日,王妃身边的红绫姑娘给大厨房,送了一些面。王爷前日称赞的馄饨,就是这面做的。”连珠爱贪嘴,往大厨房跑得勤一些,所以知道的多一些。
“今日长史说,王妃去邻郊农场了。”连珠接着说道。
她是要做什么?一个月,能种出一轮麦子吗?这些问题,在他的心里盘旋,并暗暗计算,如若真是一个月能种出麦子,如何上交赋税,如何为百姓留出口粮与种子,如何……囤粮。广积粮,下一步是……
他心里的热血,只上头了一瞬,便意兴阑珊,他现在是一个又瞎又瘸的人,再有野心,也与他无干。
一种不知对谁说的失落之情,不由地在心里扩散开来。一个瞎子,一个瘸子,在同一个人身上,让他打发时间的手段少了很多。背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