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课下课，许洁凌跑到余妗桌边，低声问：“诶，你之前不是要还骆裕桓的钱吗？还了没？”
余妗瞪了瞪眼睛，也低声回：“完全忘了。”
“没事，今天中午还，我也忘了还程姚。”许洁凌好似松了一口气，愉快的拍拍她的肩膀。
“OK。”余妗点点头，又说：“你待会跟赵梦蝶讲一声”，然后侧头对洁凌身后的人说：“待会搞完听读，一起去食堂呗，还你吃一顿饭。”
骆裕桓闻声转过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许洁凌，迟疑问道：“还……一顿饭？”
“对啊，上回，咖喱鸡米你忘了？”
他皱了皱眉：“不是说了请你吃。”
许洁凌赶紧帮腔：“该还的还是要还的，就这样喽。”
骆裕桓微叹了口气，点头同意。
围姐进教室了，同学们都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她从来不等人，不催人不叫唤，进来1分钟后马上开始报今日听写的单词，听完立马收，交不上来的就等着在炎炎午时跑圈吧。
“Number one，潜力。”
余妗手忙脚乱的翻开本子，忽然就听到一声轻笑。
她抓起笔，行云流水的写下：potential，扭头看了一眼左边。只见某个欠欠的人正优哉游哉的用右手转着笔，左手撑着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略微狼狈的模样。
“Number two，想法。”
余妗撇撇嘴，暗暗在心里给他哐哐两拳：“干什么？”
他耸耸肩：“没事啊，无聊看看。”
他这个姿势很常见，因为撑起来确实舒服，余妗听课听累了还喜欢这样撑着侧过头悄咪咪的小憩一会儿。但余妗自己心里有内容，才会多想他是专门为了看她。
“哦。”围姐报了第三个单词，余妗认真听写，不再分心。
……
“好，最后一排，收。”围姐 一声令下，每组最后一个立马就动了，挨个往前传递自己的本子。
余妗刚把本子传上去，就听边上的某人说：“第17个，你写错了。”
余妗拍桌，立马看回去：“不可能，一单元单词我很熟悉的！”
开玩笑，就算错了其实也不能输给骆裕桓！
“不是100分怎么办？”
“不是100分，你请我喝酸奶。”
问号爬满了他的俊脸，骆裕桓的表情好像石像龟裂一般。他的喉结滚了滚，舌尖抵住后牙槽，直接气笑了：“别看你数学差，算盘打得倒是精。”
余妗很无奈。数学差这事不用关系很熟也能被人摸清得彻彻底底，谁让她作业做不出来老积极问很显智商的题呢？
听读结束的铃声响起来，一大波干饭人便往门口冲。
余妗站起来，让他先走，自己跟在骆裕桓后面。
只听他说：“不是100分，你帮我搞下午和放学的卫生。”
刚好路过黑板，余妗扫了眼角落里标致的几个粉笔字：值日生 骆裕桓。
好家伙，这是真不让自己吃亏，“OK。”
到前门与许洁凌和姚程凯汇合，一起往外走。
他们俩并排被挤到靠着围墙走，许洁凌跟在姚程凯后面，余妗跟在骆裕桓后面。
堆挤在走廊的干饭大队在龟速移动。
没有事情干的时候，人都会无聊地找点无聊的事情干。
余妗的事，就是观察自己前面这个人——开玩笑，她怎么会放过这个可以光明正大看他又不被发现的机会。
在余妗的视角里，阳光镀了一层温柔在骆裕桓的侧脸。
人潮拥挤，他们站得很近，近到余妗可以看清他脸上的绒毛。白白的，短短的。他的皮肤很干净，没有多余的痣和一个痘痘，本来就看起来很好摸的脸蛋，再配上阳光下清晰可见的细小绒毛，余妗心底升腾起了难以言喻的冲动。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于明晃晃，火辣辣，骆裕桓忽然右侧脸看向天空。
余妗做贼似的噌地收回视线。
我们这样走，好像……两对情侣，余妗看了一眼旁边安安静静的洁凌，抬起右手虚虚遮阳，不由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