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才刚正式上课第二天,课业任务还是很轻松的,欢乐的下午眨眼间就过去了。
晚一刚下课不久,班里一男生就站在教室前门大喊:“骆裕桓!有人找。”
余妗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看过去。
他闻声瞥了一眼前门方向,又转回头,右手把握着的笔慢悠悠转了两圈,放下笔,随手合上书,起身朝门口走去。
余妗赶紧低下头,继续盯着还没做完的数学作业。
啊……这题怎么写啊……她想到哪儿算到哪儿,写写画画一版稿纸给她霍霍没了。
余妗刷地撕下了这张稿纸,提笔想验算一遍。
“跟我出来下?”
笔尖堪堪停在空白稿纸上方。
余妗抬头看了看骆裕桓,以及,他下垂的左手抓着的排球上。
他叫她出去的意图很明显。
“好。”
骆裕桓领着余妗从教室后门出来,在没有开灯的走廊迎上一个人。
“对不起啊同学,今天上午我也是不小心。抛球啥的我们玩了很多次了,本来以为没啥意外的,没想到我朋友没接住球,直接飞出去了。”
余妗偏了下脑袋,找到一个能借从教室窗户透出的光线里看清那人模样的角度,“没想过意外?”
那人对上余妗的眼睛,默了片刻,低下了头:“没有下次了,真的很对不起。”
她一向都不喜欢咄咄逼人,余妗笑了笑:“如果今天你砸到了我,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是是是,感谢感谢。”
她点点头,撤了点身体,然后就看到骆裕桓举起了左手。
那人拿过排球,鞠了一躬说:“谢谢,打扰了。”转身就溜没了影。
骆裕桓看了看那同学离开的方向,随后转身就要离开。
他走得猝不及防,连说一声谢谢的机会都没留给余妗。
余妗心下不知怎么就有些失落。在他迈出第二步的时候,余妗突然开了口:“你这方法不错,竟然真的把人找着了。”夜间的凉风袭来,余妗眯了眯眼睛。
“你不知道保护自己的权益吗?”骆裕桓闻言停住脚步,回过身,看了看月色,又迎着晚风走回墙边,把手搭在墙头上的不锈钢扶手上,背对着她说道。
“不是不知道!是不想!”余妗尴尬的反驳道。
他好似不信的哼笑一声,转过头看了看她:“好,是不想。”
不是她想要心动的。都要怪这夜色,朦胧了他的轮廓;都要怪这晚风,撩起了他的头发;都要怪眼前这人,不久前替她撑了腰。
“不管怎么说,都要谢谢你。”余妗把吹乱的发丝别在耳后,移开视线。
“嗯,确实。”骆裕桓面向她。
怎么接这样的话呢?
一时间余妗不知道说什么,周身的空气都沉默下来。
余妗不想让两人僵持在这样奇怪的气氛中,硬着头皮道:“上回你请我吃了咖喱鸡米,我下回请你吃个更贵的。”
骆裕桓又笑了声,道:“谢谢,不用了。进去吧,快上课了。”说罢,他长腿一迈,几步就进了教室。
余妗措手不及,吞下还想说却没有机会说出口的话。这感觉,就像我军刚刚拉响戒备铃,吹起冲锋号,装备好武器,准备全面迎战时,敌军却云淡风轻的退场了。
可能这就叫: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余妗停留在原地,出神的朝着他离去的方向,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等到铃声一响,回过神,老老实实进了教室回到自己的座位。
晚自习教室里安安静静的。
余妗写了几道数学题,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左前方。
好烦人!他突然离开的原因怎么比数学题还难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