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哥儿你怎么来了?”
叶老太有些惊讶的问道,她问完才看到叶周远手上端的木盆。
“这是?”
叶周远也是一愣,“这不是大奶奶你们让宝哥儿他们去磨盘那儿磨的黄豆?”
叶老太想了想,“是呢,瞧我这记性,家里正好做完晚饭,远哥儿你留下吃饭吧。”
“不用了大奶奶,我家的驴还在村口,怕被人偷,得早点牵回去。”
叶周远也没多想,连忙放下木盆就往外走。
叶老太送他到门口,还特地从菜地里摘了两把小青菜塞进他怀里。
“不是啥好东西,就是刚成熟,嫩嫩的可清爽,带回家让你娘凉拌着吃炒着吃都行。”
等关了门,叶老太才转身叉腰看向三个小萝卜头。
“说说吧,又有什么幺蛾子了?”
叶瑜没想瞒着家人,见她问了,就把自己想出来的托词一五一十说了。
“前几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老爷爷用黄豆做出了一个名叫豆腐的吃食,看着可好吃了,我就想着试试能不能做出来。”
叶老太好似在听故事一般,咋这么玄乎了。
“只需要豆子?不需要别的了?”
叶瑜用力点头,他听出了叶老太的言下之意。
“只需要豆子和白醋。”
得了叶老太的许可,叶瑜也不用偷摸着来了,叶老太帮他把一盆豆浆倒进灶台上的锅里,大火煮沸,一阵阵豆子香气从锅中弥漫出来,闻到味道的叶家人都聚集到厨房门口。
叶海抽抽鼻子,大喊,“奶,你又做啥好吃的呢,那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叶老太没搭理他,专心听叶瑜指挥。
随着温度升高,锅里浮沫也渐渐变多,叶老太便用勺子将浮沫撇去,偶尔再搅拌两下,等豆浆煮熟后,叶老太叫叶海进来帮忙,两人一起过滤了一遍豆浆。
过滤后的豆渣也有用处,可以用来喂鸡或者喂猪。
接下来是最重要的一步,叶瑜把家里的白醋和清水按照一比一的比例混合。
然后将白醋水倒入锅中,这个过程里千万要注意一定不能全部倒进去,而是要一勺勺慢慢推开,直到豆浆凝固成絮状,这就是豆花。
如果倒白醋水的动作过快会导致做好的豆腐口感变差。
叶瑜想了想,在定型之前先舀了一勺豆花出来,放在碗里,又从旁边的大酱桶里舀出一勺酱淋在上面,案板上还有今天晚饭用的葱姜蒜,他也给放在碗里了。
“奶,您尝尝,这豆花的味道也好。”
那一碗在家里所有人的手上传了一遍,保证每个人都能吃上一口。
咸豆花也被叫做豆腐脑,而甜豆花比起主食更像是甜品,现代时甜咸之争就没断过,甜党在南方,咸党在北方,叶瑜是北方人,吃咸豆花更多些。
加上咸卤、香菜、榨菜的咸豆腐脑更是他的最爱。
想到这,叶瑜不由舔了下嘴唇,遗憾的是家里调料少,完成品的咸豆腐脑还做不出来。
不过只加了酱的豆花也很美味了,口感极细腻滑嫩,都不用嚼,抿一下就从嗓子眼里滑了下去。
“好吃,就是没甚嚼头,一下子就没了。”
只尝了一口的叶海咂咂嘴,回味着豆子香气。
叶老太瞥他一眼,“真是牛嚼牡丹。”
她心里颇有成算,就算那劳什子豆腐做不成,就单单这豆花就够了,若是能在县里支个小摊,光卖豆花一天都能有不少收益。
毕竟成本颇低,只要一点豆子和一点白醋。
家里没有合适的工具,叶瑜就只好将一层麻布铺在叶大伯编好的箩筐里,豆花倒进去后,把麻布叠好,最后再将一个颇重的瓷罐压在麻布上。
换算成现代的时间单位,压四十分钟就是嫩豆腐的口感,压一个小时就是老豆腐的口感,可以自行选择。
折腾这么久,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叶家人今天晚饭吃的比平常时候晚,并且吃饭时所有人都有些漫不经心,有的吃到一半还得往豆腐那儿看看。
因此只压了四十分钟,叶老太就将麻布解开了,一块白中透着黄的豆腐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该怎么吃啊?”
叶家人有些无从下手。
叶瑜想了想,回道:“可以切块炖汤,也可以炒着吃,还可以做成包子馅。”
“行了,都这么晚了,你们小孩赶紧去睡觉,剩下的事我们来做。”
这是叶老头第一次开口轰他们去睡觉,叶海几人恋恋不舍的离开,走之前眼睛还盯着豆腐差点撞门上。
叶瑜躺在炕上的时候还在疑惑爷奶他们为啥没问他咋知道这么多东西。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睡觉的时候,堂屋里仍然燃着油灯,却十分寂静,叶老头抽着旱烟没说话。
最后还是叶父松开捂着脑袋的手,先开口,“爹娘,你们还记得宝哥儿周岁那年,有个和尚来咱们村化缘,当时咱还给了他两个窝窝头,作为回报,他给宝哥算过命。”
叶父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他说宝哥是宿慧之人,遇到机缘的时候就会显发出来。”
叶母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