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口医院。
当丁默邨赶到病房时,医生给丁时俊擦药,护士正配合着缠绷带。
“丁主任...”张鲁从病房外进来,手里还拿着开水瓶。
丁默邨示意站在外面的张小通进来。
张小通接过开水瓶:“张队长,你先回去。”
张鲁这个“源头始作俑者”那还不脚底抺油......
医生和护士处理完伤口,对丁默邨稍一点头,便出了病房。
丁默邨靠近病床上包扎得像木乃伊的丁时俊:“你好好养伤,阿兄绝不会放过伤你的人!”
“啊..疼...”丁时俊脸肿得像馒头,稍一张口,就痛得呲牙咧嘴。
张小通搁好开水瓶,看着病床上的丁时俊,搓了搓手:“不就杀了个小弱智,那周宇就下如此狠手,我定要给他些教训!”
“住口!”丁默邨原本还故作冷静,现在总算找到了发泄口:“小通,现下七十六号有多少人在看我们的笑话,你不知道?”
张小通低着头,嗫嚅着:“那...那难道丁二少的打就白挨了?”
“先不要管他,如今我鱼饵已撒,只等艾老板这条大鲇鱼上钩!”丁默邨冷笑道。
张小通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以后这七十六号,那还就尽在主任的掌控中。”
病床上的丁时俊艰难抬起一只手:“水...渴...”
张小通赶紧倒了杯白开水,坐到床边扶着他半躺着,拿过枕头垫在身后......
病房里,除了吊瓶的点滴声,四周静得可怕。
丁默邨一个人守在床头,见玻璃输液瓶几乎空了,起身出去叫护士。
护士匆匆拿着吊瓶赶来。
楼梯拐角处,李士群和吴四宝两人正好上来。
吴四宝捧着香水百合,拎着一网兜水果:“丁主任,你们聊,我先进去看看丁二少。”
病房外,走廊尽头。
“丁主任,您要过问戴星炳的事情,早说嘛。”李士群面上平静如水:“我总是要配合的。”
丁默邨忍住心中的愤懑,轻叹道:“影佐将军和你义父都在前院看比赛,你不陪在身侧。我想,你那时也是过不去的。四宝正好咆过来告诉我,那戴星炳同意配合我们,这不就...”
老狐狸!李士群心中再不舒服,嘴里还是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眼下,最重要的是咱们七十六号上下齐心才是。”
“那是自然。”丁默邨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现下信已经派人送到重庆,我们还是得沉住气。”
李士群附和道:“默邨兄放心,此事若是成了,那定是你的首功。”
丁默邨拍了拍他臂膀,什么都没表态......
春天的雨总是绵绵下个不停。
山坳里,又添了一座新坟。
徐来几人站在坟前,墓碑前的线香忽明忽灭,旁边黄色菊花在风中凌乱,风起时,花瓣四散,别有一种无处话凄凉上心头......
“来哥,丁时俊必须死!”钟良抹了一把脸上混着泪的雨水。
徐来转头对身后的周宇、徐缺恳求:“你们先上车,我同钟良有话要讲。”
“要说杀了丁时俊,应该算我一份!”周宇不肯走。
徐缺只得拖着他生拉硬拽上了车......
看到两人走远,徐来才又缓缓转过身,面对那座新坟:“阿宝,你放心,他必定会血债血偿!”
“来哥,我一想到阿宝中枪的那刻,他该有多疼...”钟良鼻子又一酸:“瞧我,哎...”
徐来眯了眯眼:“....丁默邨他们迟早会被李士群赶回南京...”
“你是说...到时...”
“所以我们要等...”徐来何尝不想潜入医院,一刀结果了那丁时俊?
可现在七十六号势大,就算能得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自己身上肩负着重任,需要通盘考虑才行......
梅花堂。
办公室里,影佐贞昭问川岛梦子:“周局长打了丁时俊,这事,你怎么看?”
“丁时俊倒是个愣头青。”川岛梦子揣摸不到他什么意思,只得顾左右而言他:“只是那个小孩听说是徐桑在香港收养的,我恐怕他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影佐贞昭冷声道:“他们支那人的斗争,我们袖手旁观就好。”
“隔岸观火是好。”川岛梦子还是心有不甘:“可那条狼青犬是您最喜欢的...”
“连一只土狗都斗不过的狼青犬,死!就是它最好的归宿。”影佐贞昭转身拿着倭刀抽出来,往旁边花架上一劈,就成了两半......
川岛梦子清楚影佐贞昭这是在敲山震虎,连忙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还是影佐将军高瞻远瞩!”
“出去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