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现在的修为大减,此时再去寻仇,不是自找麻烦吗?”
“我只想报仇,”淮墨收回了手,刻意忽视了团子巴巴的眼神,“不论后果。”
这下轮到郁柏澜沉默了。
不……不是吧。
淮墨这家伙……做事非要这么绝吗?
“主人不想要茅觅剑了吗?”郁柏澜把团子放在了肩膀上,看着他,“你要是死了的话,剑怎么办?”
淮墨这才扭过头看他:“我若身死,不就正好如你所愿了吗?”
郁柏澜嘴角一抽:“怎么?”
“没什么,与你无关,”淮墨转身,“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郁柏澜摸了摸团子,没有说话。
“刚才兽潮,”淮墨突然开口,“你为什么帮我?”
“没什么,”郁柏澜模仿他,撇了撇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是我的奴仆,”淮墨直勾勾地盯着他,“你的命在我手上,但你好像一点儿都不怕我。”
郁柏澜嘿嘿一笑:“你没什么好怕的。”
“妈妈,不——可怕。”一直安安静静的团子突然开口。
“嚯,”郁柏澜挑了挑眉,拍了拍团子,“你倒是会帮腔。”
淮墨静静地看了他们一会儿,挥了挥袖子,面向海城:“不必多说了,下去吧。”
“下去?”郁柏澜一愣,往悬崖下探了探头:“这么高,怎么下去?喂——”
只见淮墨二话不说,薅起郁柏澜的领子,就往下跳,郁柏澜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呸呸呸,”他爬起来,吐出了嘴里的灰尘,“主人好狠的心啊。”
“我用气旋护住你了。”淮墨没有回头,直接往前走。
“咱们就这么走着过去?”
淮墨脚步一顿:“不然呢?”
“喏,”郁柏澜指了指一个方向,“看那里。”
淮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里停着一排马车。
“傀儡异兽车,”郁柏澜笑着说,“需要用灵石来驱动。”
淮墨扭头就走:“我没钱。”
“欸,主人等等,”郁柏澜叫住他,手里晃着他在元夕宗的玉牌,“这个小东西,应该能值不少钱吧。”
淮墨看着他,眼中晦暗不明。
马车飞快地在林间小道上行驶着。
郁柏澜坐在前面驾车,控制着手下的傀儡异兽,团子趴在他的腿上,他吹着风,只觉得格外惬意。
身后车厢传来淮墨的声音:“你又用你的功法了?”
“是啊,”郁柏澜眯着眼睛,声音都透露着愉悦,“不过那个小牌子竟然这么值钱,倒是吓了我一跳。”
“象征宗门身份的玉牌,自然有些价值,”淮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虚,“我灭了你的宗门,你待如何?”
“什么我待如何?”郁柏澜不解,“我不都已经跟着你了吗?再说了,我就是一个小杂役,能对宗门有什么情感?”
“你可不像一个杂役。”
“主人是在夸奖我吗?”郁柏澜勾了勾唇,“那我就心领了。”
“……聒噪。”
“主子这么想,我可就伤心了啊,”郁柏澜平白升起了些逗弄的心思,拉长了语调,“我本是想着,别人家都是驾车入城,我家主子的牌面也不能少,才掏钱的,谁知主子这么不领情。”
“你再敢多说一句,”淮墨的声音透露着烦躁,“我就把你的舌头拔下来,混账东西。”
【嘀——检测到喜爱值上升为:-25。】
呵,口是心非。
“好好好,”郁柏澜笑了笑,连忙应道,“我闭嘴我闭嘴。”
谈话间,已经到了城门口。
城门口有两个侍卫模样的人把守着,他们挥了挥手中的工具,拦住了傀儡异兽车车。
郁柏澜勒住了缰绳,看着他们。
“请出示身份牌!”两名侍卫朗声说,“海城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就能进的。”
郁柏澜眨了眨眼,正要说些什么,后面的车厢却飞出来了一枚令牌。
侍卫接过令牌,查看一下,脸色“唰”得一变,立刻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上:“原来是段家的二公子,小人有失远迎,公子恕罪!”
淮墨没有理他们,冷冰冰地命令道:“走。”
郁柏澜一甩缰绳,傀儡异兽车便直直地驶了进去。
“所以,现在我们去哪?”看着海城的街道,郁柏澜问道,“去段府?”
“不必,”淮墨回答,“找家客栈。”
“不去段府?”
“去客栈,”淮墨重复了一遍,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出钱。”
郁柏澜被他给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