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爷,外面...”
刘江河面色焦急的急促道。
然而刚刚开口便被打断。
“停!”
陈道深呼了一口气,面色略微无奈的轻揉了下太阳穴:“先别讲,让我缓缓。”
随后扫了眼刘江河那如便秘一般的神情,叹了口气,无奈的端起茶水望向窗外:“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我就只是想捞笔灵石,然后安安稳稳去修行。”
“多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要一直出事呢。”
随后他才不语的望向窗外,享受着短暂的宁静。
半炷香后。
决定接受现实的陈道挥了挥手:“说吧。”
“道爷!”
早已按捺不住的刘江河,神情焦急的急促道:“牛莽出事了,牛莽在飞龙宗快被打死了!”
“什么?”
陈道微微一愣,眼中隐约闪过一丝怒火,沉声道:“牛莽在飞龙宗呆的好好的,怎么会快被打死,难不成飞龙宗会被他宗打上山门了?”
“妈的!”
他忍不住难以控住情绪,将手中茶杯猛地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这废物飞龙宗,这才几天时间,就被人打上宗门了?”
“陶飞呢?他一个金丹期没保住牛莽的命吗?”
“是飞龙宗宗主季如月亲自下的手。”
刘江河面色苦涩道:“消息就是陶飞情急之下派人传出来的,据说是因为牛莽盗窃了飞龙宗道法阁二层的所有道法。”
“然后被发现了。”
“事儿闹的挺大,为了服众,就将牛莽吊在树上用抽鬼鞭一直鞭挞,据说浑身血迹,已经奄奄一息了。”
“道爷,我们要怎么办?”
“该死!”
陈道面色阴沉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双手紧紧捏住窗栏,盯着远处一时间心乱如麻,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做决定。
此刻最好办法,自然是杀上飞龙宗将牛莽救下来,他有一记草木之道的至高道法百花开,有不小把握可以将牛莽救下来。
但这记道法,他原本是打算留在拍卖会上,为那颗镜花水月丹做准备的。
但他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牛莽被打死。
原本以为以牛莽的资质,在飞龙宗不说横着走,至少也应该是享受极高的待遇才对,结果这才没几天的时间,竟然被打死了!
“走!”
陈道面色阴沉的,从怀里掏出一身黑袍套在身上,大步朝外走去:“你随我,前去飞龙宗,救人!”
刘江河面色焦急的愣了一下,才开口道:“道爷...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够吗,不忍了吗?”
“忍一时,叫豪杰之姿。”
“忍一世,那他妈叫乌龟!”
“惹个屁!”
“打老子的人,等着全家去跟阎王报到吧!”
“好!”
刘江河倒也没有任何犹豫,只是深吸了一口气,也从怀里掏出一身黑袍套在身上,眼里带着留念扫了眼四周。
此次出行,是必死之局。
但却是他内心向往已久的画面。
虽然他知道自己脑子笨,天资也一般,但跟在道爷身后一起去赴死这幅画面,他已经幻想了很久。
肯定...很帅吧。
等会儿,死之前一定要冷笑一声说出那句自己已经想了很久的台词,留一世英名!
...
没有叫任何人。
陈道和刘江河两人,独自穿着一身黑袍,就这样坐着马车前往飞龙宗。
飞龙宗距离镇海城不算太远,但也不算太近,大概得一个多时辰的距离。
马车的速度慢了一点。
但没办法,毕竟他们两人此时的修为,出行工具也只能选择马车了。
虽然,两人看起来有点势单力薄了一点,但道帮现在可以说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空壳子。
连下人和师父父亲都被派出去了。
除了一些传话的,就只剩他两了。
道帮能用之人,还是太少了!
...
马车内。
摇摇晃晃的车厢内,陈道面色微微阴沉的坐在车厢内,单手有节奏的轻叩着伞柄。
他不可能看着牛莽出事。
更不能看着,牛莽在飞龙宗受如此大辱!
只是,既然决定要使用这记百花开,那就得考虑下,如何才能让这记百花开,发挥最大作用。
毕竟,这是他现在唯一一记拿得出手的道法。
只是施展这个道法的时候,一定要像画面中的那个男人,拈起兰花指吗,这有点触碰到他的底线了。
如果将那个阵道之石也弄到手,说不定可以再收获一个底牌。
...
而马车外的刘江河,正神情严肃的比划着手中大刀,表情极其认真的调整面部表情,不停冷笑,冷笑,再次冷笑。
同时内心,不停默念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死前台词。
他知道,或许自己这幅样子,在别人眼里是个蠢人。
但...他这一生,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能和自己认可的人,去一起赴死,这在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