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德话音刚刚落下。
这吴执事便面色愠怒一甩衣袖怒声道:“平德兄,我是被你的兄弟之情所打动,才出手相助。”
“否则哪怕你磕破了脑袋,老夫我也绝不可能出手。”
“老夫好歹堂堂一灵泉宗执事,会差了这么一粒肉骨丹不成?”
“我只是想帮道儿看看这枚肉骨丹可受奸人蒙骗,难不成在你眼里就是我想拿走这枚肉骨丹,一丹抵一丹不成?”
“你要这是如此想,此丹我不看便是。”
“只是日后你也别再提起今日此事,就当你我二人从未谋面,他日相逢即为路人。”
闻言,陈平德内心暗自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不看丹药就行,这激将法果然好用,待内心安定下来后,才面色苦涩的解释道。
“吴兄啊,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唉。”
他摇了摇头,声音无奈道:“这样,吴兄你不是还要前往石城调查灵泉宗接引长老之死的事情吗?”
“因为六子的事情,已经让吴兄耽误很久了,要不吴兄你先去忙公事?”
“等此事了后,待吴兄返回仙龙城,我再在仙龙城最贵的酒楼宴请吴兄。”
说这话的时候,陈平德内心还有些微微忐忑,他有太多问题要问自己那宝贝儿子了。
这恩情得还。
但绝不是现在,现在最打紧的是将这位灵泉宗的吴执事赶紧支走,然后麻溜跑路,跑路的过程中再好好问问自己儿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将一切都捋清之后,才能再考虑这恩...该怎么报。
以及如何才能把恩报了,又不会丢了性命。
“唉!”
谁知,陈平德不提那接引长老之死还好说,一提起,这吴执事反而停下脚步,重新坐回篝火旁,满脸惆怅的盘膝坐在原地。
仰头干了半碗酒后,才神情恍惚的遥望向远方的红日,喃喃道。
“世人皆知修行之人潇洒自如,可世人又哪知修行如囚笼,入笼易,出笼难啊。”
见状。
陈平德和陈道对视了一眼,嘴角齐齐抽搐了一下,一时间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位吴执事现在这一副样子,就差明说,你们快问我为什么修行如囚笼,我来好好跟你们诉一下苦,咱们哥几个一醉解千愁。
可他们他妈现在只想赶紧跑路啊。
万一等会儿猛虎帮带着整整七辆马车以及乌泱泱的一群人赶过来,被发现这七辆马车装满了灵石,那乐子可就大了。
虽此时官道不见人影,但谁也不知道会什么时候赶来。
而陈道则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内心暗自决定,先将这老头送走再说,随后面色认真的一挥衣袖,大步走在吴执事身边,盘膝坐地。
二话不说就是一杯酒下肚,面色认真的盯着眼前吴执事,极其上道的开口道:“不知此话是何意。”
见有人搭话。
吴执事收回视线,先是哼唧了几下,才惆怅道:“世人一开始修行为的是什么,大部分应该都是为了求一个潇洒吧。”
“想想一刀千里斩首级,一剑纵横九万里。”
“哪个江湖儿女听见这段话,能不心生向往?”
“可修行之人何其多,真正能到这种境界的又有几个,大部分修行之人还不是像我一样,如同签了卖身契一般,给宗门还着大笔的债。”
“就这样还的还的,大半辈子就过去了,然而还必须为宗门终身效力,就像我一样,必须驻扎在仙龙城的那个灵泉宗所铺设的丹药铺里。”
“你以为我想天天呆在那个丹药铺铺里?”
“狗屁,整日呆在一个小屋子里,能有多风光,在我们老家就算养猪也得时不时将猪放出来透透气才是。”
“而我们这些修行之人反而只能一直呆在那屋子里,一日都离不开,凡人皆向往修行之人,可我们又何尝不羡慕你们,想去哪就去哪,没有任何束缚。”
“这是何等潇洒自如?”
“世人皆说修行之人潇洒自如,可实际上真正潇洒自如的反而是那些没有束缚的凡人啊。”
“就像今日,如果不是灵泉宗下令,让我前往石城去调查那接引长老之死一事,可能又是数月无法出城,终日呆在那个丹药铺里。”
“唉。”
说到这里,吴执事突然长叹了一口气,摇头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中带着一丝道不清的无奈。
“说出来,也不怕二位笑话。”
“如果我可以自己做选择的话,我其实更想做个剑客,嗯,就是说书人嘴里的那种,一袭青衣一柄长剑,腰挎酒壶,纵马扬鞭,一醉春风,处处留情。”
“那是何等潇洒!”
“只是这个念头从刚进灵泉宗的时候就有了,到现在也没实现,也渐渐有些淡了。”
陈道安安静静的听完诉苦后,内心琢磨了一下,眼珠转动着试探性的开口道:“既然吴叔在灵泉宗呆的如此不畅快,为何不离开灵泉宗呢?”
“哪有那么简单。”
吴执事仰头干了一碗酒后,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要想退宗必须向宗门支付一大笔灵石才可,而这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