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石岩镇码头停了几十辆巡捕车,不知道谁把秦朗跟牛胜利约战的事露了,整个百花县的衙门力量都聚集在这里。
当今网络发达的法治社会,若是出现地方性大规模斗殴事件,一旦被传到网上,这不知得有多少人乌沙不保。
所以,百花县的衙门系统是绝对不允许他们管辖范围出现这种事情。
秦朗等人在码头不远处的酒楼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时不时埋汰几句牛胜利那畜生真特么怂,不敢应战就报衙门,就不是带把的爷们。
周嘉雯没有出现在那些捕快当中,她也藏起来了,她知道,秦朗那混蛋跟牛胜利这一战肯定不会因为衙门的介入而终止。
“大朗舅,你说牛胜利那狗篮子还会来应战吗?”刘背整了个牛犊子舔过的大背头,发亮的都能够反光了。身上披着一件红色的长袍,看着就有种要揍他一顿的冲动。
秦朗点了点头,“那货是咱们县的小太岁,就凭这三个字,就算刀山火海他也得来。不来,他除了要改姓狗,以后再敢自称小太岁,那就是个笑话。人要名,像他这种人更要名,所以,他必定会来。你千万别让那些青字号的成员掺和进来,咱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别什么事都指望别人。虽然长毛生当你是义子培养,但也要有你自己的底牌,那种可以把后背交给他们的底牌。懂吗?”
“咱们不摇人啊?就咱们十五个人,能磕得过牛胜利上百号人?”如果对方只有几十人的话,刘背肯定不会怂,但数量实在太多,他心里不托底。
论以少胜多,秦朗最有发言权,他道:“干架,拼的不是人多,而是狠劲。我还在监狱的时候,从一个号子开始磕,最后磕到在操场上跟大半个犯人磕。人多也就是那么回事,你往死里磕倒几个,其他人的心态就会崩了。”
杜杰再次强烈谴责老铁洗脑他外甥,“秦大朗,少特么的忽悠我外甥,这种玩命的方式只适合你,瞅瞅这狗篮子的身子骨,跟常年磕药的人没两样。还往死里磕呢,就他这样的,手里没喷子唬人,百分百人没磕着一个,我姐就得预约吹唢呐的人了。”
正处于叛逆期加劳资天下第一年龄阶段的刘背,哪能受得了老舅这么编排他。“杜大嘴巴,你说话能不能给我留点面?我这身材怎么了?真干架,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这样的,我能打八个。”
“行行行,你一个人能打我一百个。”
“知道就好,再哔哔,代表正义消灭你这个扰乱军心的狗篮子。”
“……”
……
石岩码头的那些捕快,直到晚上快十二点的时候才撤走,似乎是别的地方发生大型聚众斗殴事件。
捕快离开半个小时左右,码头开进数辆卡车,后卡坐满了一个个手里拿着钢管的人。
这些人有中年有青年,甚至有不少半大的孩子。
紧接着,又是十几辆私家车开进码头,这才是牛胜利的人。
牛胜利看着他的陆地巡航舰,样子好牛哔。
不远处看到这些人的石岩十三英,心脏跳动的厉害,这怎么也得有三五百人。十五个人磕三五百人,这不得一个打几十个?
如果手里有喷子,他们肯定不怂,可特么每人手中只有担挑,这怎么打?
牛胜利站在他的陆地巡洋舰车顶上,手里拿着扩音器。“石岩十三英,劳资应战来了,你们是当缩头乌龟苟着不出来,还是像个爷们一样出来把我们团灭?”
“你们先苟着,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视千军万马如无人之境。”秦朗拖着那把从秦家祠堂偷出来的关公刀走了出去,地面发出锐耳的器皿声。
从架势上,他这个哔装的绝对够满分。
什么叫三米大刀,他手里拖着的就是。
牛胜利从车上跳了下来,“次奥,真以为你这狗篮子能摇到多少人,结果就一个光杆私令。这货号称一个可以打十个,上十个人去,真弄死了他,劳资给你们兜底。”
呼的一声,秦朗抡起那重达六七十斤的关公刀,砰的一声砍在一堆事先准备好木板堆里。
刀落木板飞溅,而且尘土飞扬。
秦朗砰的一声杵刀而立,“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