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缓声问道,“您喜欢这一处的景色吗?”
幸随着他温柔的嗓音将目光移向远处,他们正坐在深林中最大的那一棵树接近顶端的枝干上,抬起头时繁星点点,汇聚成明亮的光河。
垂眸是随着风一阵阵涌过来的林间波涛,她的视力很好,能看到那些翠绿的叶子沐浴着阳光,好像是滴翠的宝石,闪着细腻的光泽。
连吹过来的风舒服地很,落在脸上如细密的亲吻,轻轻地落下,轻轻地离开。
“啊,我很喜欢呢。”幸呼出一口气,将目光重新转回青年的脸上,“能和鹤丸一起看这样的景色,真的太好了。”
青年沉默着,扬起的唇角被抚平,又勾起,鹤丸眨了眨眼睛,纯白的睫羽翩翩欲飞,“我也觉得,能和主公在一起,真的太好了呢。”
他握起少女的手,贴到自己的胸膛上,那里有一颗跃动着的心脏,以前只是单纯的随着时间一下两下的跳动。
而遇上了她,才知道伤心的时候,心脏好像一下子被紧紧握着,,瞬间停止了跳动,高兴的时候,连心跳都会变快好多,心脏雀跃的好像是在跳舞。
可是,这样的感觉叫做什么呢?
人类把这样的感觉叫做什么呢?
可如果将知晓这件事情当做是代价的话,我想用来换取这样一个承诺。
“如果有人让您伤心的话,请告诉我吧,不论是谁,不论是什么的理由,让您感受到伤心那种痛苦的人。”
“全都,不可饶恕。”
“由我来将那些人斩杀于刀剑之下。”
可是这样称得上的是衷心又恳切的话语,他的主公听了之后却突然笑起来,她是想克制一下这样突如其来的笑意的,终究却还是没有忍住。
她金色的长发乱晃着,好似又并不刺眼的光芒在上面流动着,原本就是眼尾略翘起的眼型,这下更是沿着眼尾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甚至难得的笑出声,等到她终于平复下来,连眼角都是开心的弧度。
她将手指的指尖点到他的额头,一字一句道,“笨,蛋。”
对于感情这件事情茫然不知,天真又可爱的青年只能徒劳的注视着她,满心满眼的困惑。
“如果真的有那样一个人,让我感到伤心的话,哪怕只有一点,让我产生了伤心这种情绪的话。”她认真解释道,“那么,那个人一定是我很重要的人吧。”
“正因为很重要,所以才会轻易的会因为他而产生情绪的变化,好像连同喜怒哀乐全部和他绑在了一起。”
“就算再伤心,伤心的快要死掉,那也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可是,那个人明明让您感到伤心了。”纯白的鹤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那是一种很痛的感觉,我知道的。”
“我知道的。”他嗫喏道。
“那鹤丸是什么时候感到伤心呢?”幸问道。
一脸茫然的青年抬起头,没有半点隐瞒,轻声告诉她,“在,您突然离开的时候。”
“心脏的地方很痛,明明没有受到任何伤,却莫名的,好疼。”他不知不觉间就带了些委屈的神色,纯白的像个稚龄的孩子。
他用起了敬语,平日里恶作剧时的活泼飞扬和战场上的意气风发全都消失不见。
“是因为您是我很重要的人吗?”只剩下了个装满名为“她”的壳子。
“这就要问鹤丸了。”她揉揉他的头发,手贴到他的脸颊上,道,“我是鹤丸很重要的人吗?”
鹤丸蹭了蹭她柔软的手,某种奇异的光亮出现在他金色的瞳孔中,“主公是我唯一重要的人。”
“鹤丸也是我很重要的刀剑,在战场上的时候,我就经常这样想,用着一振美丽又锋利的刀剑真好呀。”幸丝毫不觉得自己在说什么不合理的话。
“连杀人都成了一种美丽的艺术,我可是觉得用你趁手的很呢,鹤丸国永。”
终于想通且被主公夸奖的青年终于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哦呀,这对于刀剑来说,可真是再好不过的赞美了。”
虽然道理是那样的,但是让您伤心的人还真是该死呢。呀,我想想,如果不被您发现的话,那就可以了呢。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
毕竟我是一只调皮的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