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杨清源的声音尚未消散,身影便已经出现在了大理寺的屋顶之上。
月色之下,一道身影正在站在杨清源对面的屋顶之上,背负色空剑,淡青色的衣裙迎风而立。
从容自若,恬淡圣洁。
让人难以心生亵渎之念。
“慈航静斋师妃暄,见过杨大人!”
清淡如水的声音如天籁之歌般,在不经意间拨动人的心弦。
饶是以杨清源的修为都感到微微异样,这慈航剑典怎么比魅功还厉害?!
“本官闻说,慈航静斋当代有两大圣女,秦梦瑶,师妃暄,今日得见其一,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哦?!杨大人听说过小女子!”师妃暄的语气依旧平淡如水,似乎与尘世再无联系。
“是啊!我听说秦梦瑶和师妃暄都是天下难得的美人,只当是江湖中人的溢美之词,今日一见,方知此言果然不假。”
听着带着调侃地称赞,师妃暄语气不变,道,“美丑又有何异同?只是一副臭皮囊。心善更是与外表无关,只有问心,妃暄乃带发修行之人,终有一天会舍弃此副皮囊,涅槃彼岸,杨大人又何必太在意妃暄的姿容?”
“只是皮囊?!”杨清源看着一本正经的师妃暄,想要调戏一番。
“只是皮囊!”师妃暄的语气坚定。
“涅槃彼岸便割舍?!”
“那是自然!”
杨清源突然一击掌,“那可太好了!”
师妃暄被杨清源搞得一头雾水,“……”
“不知师仙子何时会涅槃彼岸?”杨清源一本正经地问。
问及时间,师妃暄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修行无执念,万法只随心。以妃暄之愚钝资质,成正果以渡彼岸想必遥遥无期。杨大人缘何问及此事?!”
“本官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个准确的日期,或者到了师仙子化虹涅槃之日,能不能派人通知本官一声?”
师妃暄又是一愣,佛教道门如今的关系势同水火,自己若是有幸涅槃,那岂不是道门之不幸?!但看杨清源的表情似乎还是很期待的。
“如妃暄有此之幸。”虽然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想说什么了,不过出于慈航静斋一直以来良好的教养,师妃暄还是礼貌地回答道:“到时候一定,请杨大人来作见证又有何妨?!”
周明生一案历时多日,即将尘埃落定,杨清源心中紧绷的弦也是放松下来,想要戏弄师妃暄一番。
“听说佛家四大皆空。到时师仙子已经涅槃彼岸,那人世间之种种,你想必不会再在乎了吧?”
“这是自然。若是还留恋人事,如何称得上‘舍弃一切,涅槃彼岸’呢?”
“那就好!那到时如果师仙子要舍弃那个皮囊之时,我去把它捡了,那时你都已经舍弃一切,涅槃彼岸,不再在乎人世间的一切,自然你那肉身也不在乎吧!?”
杨清源连本官都不自称了!师妃暄真人一比一手办!提前预订!!
这可太香了!
“……”
师妃暄被杨清源的这个想法给惊得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虽然觉得杨清源这操作她不能接受,但是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杨清源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以真元轻轻送到了师妃暄的手中。
“既然,师仙子的皮囊,已经由我提前预订了,那我还是有几点,还请师仙子将自己的躯体保管好一些,因为师仙子必然是要涅槃彼岸的,这身体其实已经是属于的在下的,师仙子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故而还请师仙子好好的保管这幅皮囊!”
“……”
师妃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三言两语,自己的身体就归他所有了?!
“劳烦师仙子,每日早起睡前都用牛奶洗一下脸,保证肌肤的柔滑!当然若是条件允许,沐浴之时也可以用牛奶……”
“杨大人!”师妃暄忍不住提高声音打断喋喋不休叮嘱的杨清源,带些丝丝恼怒之意说道:“现在这一具臭皮囊的还是妃暄的!”
看着恼怒的师妃暄,杨清源也笑了。
出尘离世的仙子变成一个羞恼的凡尘女子,杨清源觉得这才真实。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整天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实在是不像话!
“而且妃暄乃是佛门弟子,怎么能过如此奢靡的生活?!以牛奶洗浴,岂非真如杨大人诗中所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呵呵!没想到师仙子还读过在下的拙作!”
杨清源知道,师妃暄能这么想,说明她和静念禅院的那群秃驴还是有区别的。
当年战乱,静念禅院从神都迁至扬州富庶之地,杨清源在入朝为官之前,曾经去过一次扬州,见识过一次静念禅院。
论及静念禅院建筑堪称宏伟。
其院内建筑物都依次排列在正对寺门的中轴线上,以铜殿为禅院的中心,规模完整划一。
中间那座铜殿,阔深各达三丈,高达丈半,整座都为金铜所铸,不但需极多的金铜,还需要高手匠人不知历经多少时日才能铸成。
也就是凭借扬州城的富庶,才能如此奢侈铸造这样一座铜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