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他们打起来了。”秦允观察了一会儿,转身对坐在车内的谢时迁汇报。
“嗯,再等等。”谢时迁闭着眼,语气平淡地应声。
薛峰最终还是招架不住,被秦诺摁在地上,他扯开嗓子大叫:“你们怎么还不动手?!”
话音刚落,紧接着三四个黑衣人便闯入屋里。
秦诺不得不放开薛峰,转身与这几名暗卫扭打在一起。
薛峰缓了口气,用目光找寻着苏蕴,发现她宛若吓傻了似的坐在一旁。薛峰感叹一声:真是天助我也。他捡起被扔在不远处的匕首,再次向苏蕴刺去。
突然另一柄匕首横空飞来,擦着薛峰的颊面飞过,钉在了墙上。
薛峰脸上瞬间多了条血线,他怔愣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站在门口,身旁站了一个比他高一些,穿着不似普通百姓的男子。
秦允趁他没有反应过来,三两步过去将人制住,那几个暗卫见有人来了,转头彼此对了个眼神后转身跳窗跑走了。
谢时迁没理那些人,而是走到苏蕴面前,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傻了?”
苏蕴抬头与他对视,眼神里哪里有半点害怕,她狡黠的一笑:“可能么?”
谢时迁点点头:“那便好。”
“你怎么来这么晚?差一点我就没命了。”
谢时迁没说话,秦允也满脸便秘的表情。
他家主子在楼下等了那么久,来的是要多早有多早,可偏偏就是不上来。
谢时迁知道苏蕴如今对自己还没有放下戒心,只有她真正受到威胁时,自己出手相救,才能让她的态度改变一点,可现在看来,苏蕴对他也真是信任,刀都到眼前了也愣是不知道躲。
薛峰愤恨地瞪着两人,谢时迁让秦允把他带回府,他将苏蕴先送回屋。
“你早知道他想杀你?”
“嗯。”苏蕴点头,她今日出府前专程去找了趟谢时迁。
......
“我疑心薛峰会借机除掉我,届时你可否派人保护我?”
“哦?他为何要这么做?”谢时迁闻言来了兴趣,挑眉看她。
“我与他签了字据,近日所赚的钱平分,商人皆重利,他绝不可能让我占这么大的便宜还没有动静,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你这所谓的赚钱与赌命有何区别?”
苏蕴没回答他,自顾自接着说:“此外,他的妻女在如月客栈的二楼,被我找人看管起来了,必要时刻可以发挥一下她们的价值。”
苏蕴眉眼之间露了分得意与促狭:“当然,我相信谢大人一定会保我毫发无伤的。”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好这一切的?”
苏蕴转身往外走:“明知故问。”
谢时迁无奈地扶额,他就知道这姑娘心思细腻,瞒不住啊。
秦诺虽然身手不凡,可一拳难敌四手,或多或少也受了些伤,此时正在上药。
谢时迁悠哉地换了身衣裳,水墨着色,宽袍大袖,颇有文人君子风范,举手投足皆透露着脱俗的气质。他十分温柔地抬起薛峰的下巴,语气人畜无害,手上的力气却不减分毫:“薛大人还真是拿不准自己几斤几两啊。”
薛峰说不出话,只能瞪着谢时迁。
“谁给薛大人的胆子敢动谢某的夫人?”谢时迁态度温和,皮笑肉不笑地说完之后,突然变了神色,一脚径直踹在薛峰下腹,眼神狠厉。
薛峰双手被捆了起来,只能龇牙咧嘴地稍稍蜷缩了些身体,竭力忍耐着痛楚。
谢时迁恢复成往日的模样,莞尔而笑地看着薛峰:“薛大人想与令夫人和令爱团聚吗?不妨我让你们见一面如何?”他在薛峰错愕的眼神中俯下身,凑近他一字一句,轻声说道:“对了,你夫人好像快临盆了。”
“你做了什么?!”薛峰瞬间红了眼,早已把自己腹部的疼痛忘在脑后,对着谢时迁吼道。
谢时迁笑道:“你见了不就知道了么?”
没隔多久,秦允便将一名妇人和一个扎着双髻的丫头带了进来,与他们一起来的,还有苏蕴。
这间密室在谢府的书房下,是当年谢守崇秘密修建的一间专门用来审问人的屋子,有些事不便让刑部知晓,谢守崇只能自己动手。
薛峰在见到妻子的一瞬间就慌了神,他急忙哀求道:“都怪我一时糊涂,求您高抬贵手,放了她们,一切都是我的错,她们是无辜的,我夫人马上就要生产了,求您,放过她们。”
苏蕴缓步走到薛峰面前,长叹一声:“薛大人的演技真是不错。”
薛峰愣住,不解地看着苏蕴。
苏蕴示意让秦允把薛峰手上的绳索解开,说:“给你个机会,这两个人,放一个,你选择哪个?”
薛峰转了转手腕,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猛地掐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