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广元疑惑问道:“肖雨,你不再为玉婵美人把把脉?”
肖雨露出高人模样,自信说道:“医者诊断不过望闻问切,小子看一眼便知道玉婵姑娘已无大碍,服三剂药便能完好如初。”
邓广元不进修为,医道更是没有涉猎,真以为肖雨是什么神医弟子,医术了得,便吩咐身边侍女谨记肖雨所说。
送酒侍女眼神中略带玩意,看了一眼肖雨。
而王莺儿在一旁听肖雨胡诌,小脸转向别处,忍着笑意,但身体还是一搐一搐的。
邓广元发现了,好奇问了声,
王莺儿转过脸,回了一句“高兴的”,随后不理邓广元,俯在床边握着玉婵的纤手。
邓广元也是自讨没趣,带着众人离开了。
玉婵美人大病初愈,虽然也想留下过夜,但知道此时不能操之过急。
深知花丛事的邓广元懂得美人主动与美人被动可是两种味道。
肖雨回到庖夫住处。
半个时辰后,张侍卫带着刘大厨等人也回来了。
个个身上带伤,苦不堪言,但都庆幸能捡回小命。
透过布衣,映出几道血痕。
还有两人呢?
张姓侍卫拍了拍手,门拍两人一人扶着一个进入了屋内,大伙帮忙接过手放到了榻上。
跟肖雨同行的两位才是真受了酷刑,鼻青脸肿,浑身血迹斑斑,进气少出气多,眼看半条命也要没了。
肖雨对这二人虽然不喜,但此刻看这凄惨模样,也是有些不忍,随手拿着邓广元给的令牌摩挲着。
“张哥,能否劳烦你请个郎中过来。”
令牌果然有用,张姓侍卫见到令牌一脸恭敬神色,肖雨的请求也当做邓广元的命令去做了。
原先山上是有一个郎中,但已经被邓广元打晕了,让他自救还差不多。
好在下午邓广元又派人到嵋陀城寻找郎中,紧赶慢赶,大半夜应该能到山上。
肖雨吩咐张姓侍卫,郎中一上山便带到这处给众人医治。
张姓侍卫虽然奇怪,肖雨自己明明就会诊治,但令牌在手不敢不从。
玉婵姑娘无事已不需要其他郎中诊治,邓堂主也不会责罚自己。
张姓侍卫几人走后。
刘大厨等人才松口气,瘫坐在榻上,大难逃生,喘着大气,眼神感谢地看着肖雨。
“肖兄弟,我们听说过了,这次要不是你治好了玉婵姑娘,这次我们在劫难逃。”刘大厨感叹道。
“兄弟这份恩情,俺大牛记下了。”大牛憨憨点头同意刘大厨的说法。
肖雨摆了摆手,悻悻说道:“大家都在一条船上,客气什么,都是自家兄弟应该做的,好在当时跟着师傅学了两手。”
小武轻轻地揉了下手臂上的淤青,猥琐笑道:“肖兄弟这次救了我们性命,以后定当爹娘供着,大伙说是不是?”
一顿拳头招呼在小武的脑袋上。
肖雨嘴角抽了抽。
半死的那两位躺在那边一动不动,除了肖雨记着,其他众人早已忘记了。
院内有火炉,也有储水,肖雨给众人烧了些水,清洗伤口。
一直到丑时,张姓侍卫才带郎中赶到。
肖雨要求郎中先诊治快死的那两位,众人也没有怨言,知晓肖兄弟心善,自己等人的伤没有生命危险。
郎中苦着脸,剪开二人粘稠的布衣,一副血肉模糊,肖雨看了有些犯恶心。
郎中给二人涂抹了些药,用净布包扎好,叹了口气,“听天由命了。”
肖雨眼神黯然,生命脆弱不堪,上午还生龙活虎的二人到此刻已是岌岌可危,随时转瞬即逝。
肖雨坐在榻上看着昏迷的二人,沉默着。
郎中又给大牛等人涂上药膏,伤口浅些,没有包扎。
吴二看着神情落寞的肖雨,问道:“肖兄弟,这两天我都能看出肖兄弟与这二人浅交淡如水,何必如此难过?”
吴二的冷漠话语刺中了肖雨的内心,为什么他能对生命如此漠视,还是这里的人都是这样,肖雨迷惑了。
淡淡地回道:“也是两条人命不是?”
这是个人命如草芥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