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等吴婶子几个人去村口叫屈,马福就带着人先后找到了她们家里,骂声震天响,吓得几个老婆子几天没敢出门。
他知道了消息以后,一大早就去找了几个民兵,带着人进村的时候,村里的狗都不敢出窝。
那些举棋不定的人,没了领头人,老老实实的在皂坊干活。
秦安这么忙碌的日子,也没有忘记这个月要上报今年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了,虽然她也就是在王喜几个人说话的时候听了这么一耳朵。
她就说嘛,开大会以后,蒋兰花和沈重又搬回了蒋家,肯定有猫腻。
关文荷还有程红两个人是不大乐意蒋兰花搬回去的,两个人从前没少因为她受气,她们是大人,平常钱大雨也算是个好婆婆,受点委屈也就算了。
让她们受不了的是,蒋兰花这么大的人了,总是和孩子过不去,她现在结婚了,也是到了当妈妈的年纪了,孩子捞了什么好东西,总是要跟孩子抢,这让那个当妈妈的受得了。
这次蒋兰花是真的伤了老两口的心,她听风就是雨,居然听信了那些编排她爹的话,还吵闹起来,这让一想疼她的钱大雨气的几天没吃下饭。
可她和蒋支书一向疼她,哪里斗的过她,都是儿女债,蒋兰花回去的那天跪在地上,“砰砰”几个头一磕,把钱大雨磕的心软了。
沈重从一开始就是劝着蒋兰花的,所以老两口也没有迁怒他,反而觉得沈重这人虽说也有毛病,可自己闺女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说起来,也许受委屈的还是人家呢。
这么一想,老两口也不好意思撵人走了。
一来二去的就提到了工农兵大学名额的事情,蒋军强丑的不行,不知道该咋办!
秦安正好这天休息,抱着平安在皂坊看人干活,看着程红和关文荷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她凑过去听了听。
“说啥呢这是?”
“哎呦天爷,吓死我了,小秦你说你走路咋没声呢?”
“就是,魂都要给我吓掉了。”
两个人被秦安吓的一激灵,赶紧的抚着自己的胸口,心脏被吓得扑通扑通跳。
“说啥呢这是,我大老远就看你们凑一块说话了,喊了好几声,你们也没有听见。”
关文荷哎呦两声才道:“还能说啥,说我那个没有脑子的小姑子呗,她男人说啥她听啥,天天闹着让爹给她男人弄什么工农兵名额,她也不想想,人家去了城里,还能回来要她。”
“就是,到了城里,找找关系就留下来,还能真带她回去不成,就她傻,从头到尾做着去城里当有钱人的梦,哎,你说咋有人这么憨呢!”
这个秦安回答不了,蒋兰花做什么美梦她不知道,但是沈重做的美梦,那是肯定不可能实现的。
“这…这不好吧,毕竟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也不能谁想去就去,也得考察一下才是,当然我的意思还是紧着大河村的人,知青下乡本来就是为着建设祖国的,哪能没待几年就想着回城的,这么多知青,勤勤恳恳的又不是只有他沈重一个,要是因为他是支书的女婿,这让外头的人咋看蒋支书,两位嫂子你们说是不?”
秦安的话让两个人陷入沉思,人家说的有道理啊,她们公爹一世英名,可不能因为这事就坏了名声了,要真的让沈重去上学,搞不好那群知青得去公社抗议了。
这么一想,两人心里顿时一个咯噔。
秦安看差不多了,嘱咐了两句她们手上的活,又去了锅灶那边。
关文荷还有程红在家里话语权其实不多,但是蒋家有个优点,就是男人都疼媳妇,蒋龙蒋虎知道了,也就相当于蒋支书知道了,他们自己家人说的话,总是能听到心里去的,这比秦安自己去说,有力量的多。
春娟家的小妮还不乐意下地走路,秦安把平安的学步椅子借给了春娟。
平安踉踉跄跄已经能走上几步,秦安用围巾从他小胸脯嘞过去,拽着围巾遛狗似的拉着他,小家伙牛犊子似的直朝前冲。
春娟看着羡慕的很,她刚刚听到秦安的话了,要是以前,她肯定就冲过去指责秦安不怀好意了,可现在不会。
那沈重就不是啥好东西,好几次他看路过的秦安的时候,眼神就不对劲。
可自己但凡说沈重一句不好,蒋兰花就和炮仗一下炸了,明里暗里的觉得自己日子不好过,也不想让她好过,几次以后,她也懒得管了。
再说自己现在就是个寡妇,多和男人说句话都能出闲话,她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多在皂坊干活来的舒心。
“春娟,你下班的时候多和小妮说说话,让她学学走路,小丫头太腼腆了。”
她感激秦安,老老实实干活以后,秦安也很照顾她如王喜所说,人家秦安压根就没把当初的事情放在心上。
“哎,她就是胆子小,出生的时候,我那恶婆婆要掐死她,给吓着了。”
过了这么久,她已经能平静的说出当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