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川是个听话的,秦安刚发了话,她就走到杨芬婆婆跟前,要抢绳子。
杨芬婆婆哪里肯给,她就是做做戏,真要是挂了上去,她是上吊还是不上吊。
“看看,看看,这是巴不得我死呢,黑心窝子的,要遭天谴嘞!”
“拿来吧你!”
崔季川一个使劲,一把抢过杨芬婆婆手里的绳子,杨芬和她两个妯娌赶紧的凑到婆婆跟前,前头抚熊,后头拍背,生怕老太太一不小心嘎过去。
崔季川走到自家院门低下,一扬手就把绳子扔了上去,顺手还扯了扯,确定了稳定性以后,把位置让了出来。
秦安按了按眼角要溢出来的笑容,她男人,颇有点搞笑气质。
“大娘,这可不是我们逼你啊,是你儿媳妇,原本就是她自己嘴贱,农忙呢,不想着好好的干活,还有功夫说人家家的闲话,还被逮着了,你说说你,咋教的,你这当婆婆的也有责任,她创了祸了,你不好好的教育教育,跑苦主这里撒泼耍赖,咋滴,逮着我们软柿子捏呗!”
“你家软柿子,就你们家下黑手的德行,咋就软柿子了,瞧瞧我闺女的脸给抓的,她要是嫁不出去,我就把她扔你们老崔家,让崔季阳娶了我闺女。”
春娟娘蛮横的捏着春燕的脸,朝周围的人都看了一遍。
春燕没有准备,被她娘拉的一个踉跄,她到底是个姑娘,就是在家再不受重视,当着这么多乡亲的面,还是羞耻的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娘,娘你松开,我才多大,我才不要嫁给四傻子呢!”
她扒拉着老娘的爪子,可怎么都都挣不来,一时间难堪极了。
崔季阳被大哥二哥按住,家里说好了,不让他跟着吵,可这会老赖婆都要把闺女赖他身上了,他咋还能忍的住。
“呔!老妖婆,你想把你家鼻涕虫塞给我,做你的梦去吧,谁家敢娶你闺女,门口路过的洋式滚的球疙瘩,你都得拿回家尝尝,全村就你能赶上热乎的粪球,倾家荡产也娶不起你家闺女。”
他朝春娟娘吼完,又恶狠狠的等着春燕。
“谁是四傻子,我就问问你,谁是四傻子,你个鼻涕虫,大黑蛋,谁给我取的外号,你给我说清楚喽,不然等着我给你放屎炮吧你!”
春燕气的嗷嗷哭,她就说这是个傻子吧,他还不承认。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个使劲挣开了老娘,扭头跑开了。
“你个死妮子,你跑啥你,回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崔季阳就吵了几句,看春燕跑开了以后,也像个斗胜的公鸡一样,甩了甩尾巴走开了。
“屎炮是啥?”秦安疑惑的小声问了一下崔季川。
后者嫌弃的一皱眉道:“…树叶子包的屎,在里头塞上点燃的炮,扔人身上。”
秦安:“……”
谁想的这么缺德的放炮方式,属实恶心了点。
“别的咱就不说了,都是亲戚里道的,怎么也不能要了俺家这么多的口粮,要是就这么给出去,我们也不用过了,擎等着饿死得了。”
“谁说不是呢,不就是说了几句话,打也打了,闹也闹了,我看赔偿就算了,咱都是一个村的,冯菊,你就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这些人饿肚子吗?你良心过得去吗?”
“呵呵,我们几家的媳妇被打被挠的不行,你家的两个儿媳妇到现在没露头,躲着干啥,不敢见人了是不?”
“都动手了,大队长只让我们几家一赔偿说不过去,也就是我们几个老婆子不知道,知道了非的论个理不行,哪有这么办事的,冯菊你要是不当家,你就把三婶子叫出来,让她老人家主持主持公道。”
“对,就是,让她主持公道。”
“三婶子,三婶子哎,你在家不,赶紧出来喽!”
……
“别嚎了,我奶奶年纪大了,要是因为你们几个气出什么病来,你们负责吗?找事的是你们,让赔偿的是大队长,现在知道嚎了,知道肉疼了,早干嘛去了,别找我们,你们啊!该去找公安局去,知道编排人得付出代价,那就不要嘴贱。”
秦安说完,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是一个皱眉,这几家子都是村里出了名的无赖婆娘,没理都要搅三分。
今个就算是她们自己的错,可牵扯了钱粮,那就是要人命。
“好了,芬她婆婆,别闹了,这累了一天了,你们在这里号丧,一会村长支书他们过来了,有你们受的呢!”
“就是啊!说到底还是你们找事,人家季川媳妇愿意花钱就花钱,那是人家的事,再说了她和季川结婚了,想花点钱,在双抢的时候让婆家人吃的好点,又咋了,你们要是馋的慌,自己买肉吃去,天天吃好嘞,自己家也不是吃不起肉,还不是舍不得。”
“可不就是眼红吗?现在人家季川媳妇还得了一个铁饭碗,这搁谁家不赶紧的给祖宗烧点纸谢谢去,这以前暗地里骂季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