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把手里的东西一放,转身坐在了炕头上,看着面前几个女人,轻声道:“怎么着,要不要我把我炕柜里的东西也都拿出来给你们分一分,粮食钱票都给你们,我也不用活了,不就是一条命吗?那有和你们的情谊重要,是不是?”
众人听着她清冷的声音,顿时没了声响,秦安炕柜里的好东西,她们也不是没肖想过,只是被她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谁敢说句要?
这年头粮食多珍贵,她们可不敢要,这要是传出去,她们知青点的人还要不要出门了。
“安安你看你这还生气了,我们也就是这么一说的,咱们都是知青,该团结才对是不是。”赵翠翠打着哈哈。
“对啊,安安你是不是后悔结婚了,我就说那崔季川配不上你,你瞧他长得,安安这样的人,肯定得沈知青这样的人才配的上。”吴锦奉承了一句。
秦安一点也没接茬,这群知青太年轻,阅历不多,死要面子还爱拿乔,以前也是原主识人不清,他可不会。
“吴知青这是什么意思,我昨天可才刚刚结婚,你这说的话,是要教唆我背叛崔季川这个这个丈夫,背叛革命同志吗?吴知青也是上过学的人,思想觉悟怎么会这么低级,以后谁还敢娶你啊,刚结婚就想着红杏出墙了,可不得了了!”
吴锦没没想到马屁没拍到,居然拍到了马蹄子,就秦安这几句话传出去,她这辈子就要毁了。
“你,我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哎,你刚刚就是这个意思啊,大伙可听的真真的呢,是不是啊赵知青,乔知青。”
秦安说的话,没人敢附和,一个个都不知道一向好忽悠的秦安,怎么突然之间说话这么犀利了,以前但凡把她和沈重说到一起,她都会高兴的很,有好东西也从不吝啬。
现在这副模样,和鬼附身一样。
秦安也没打算和她们多墨迹,原本想着收拾好东西,在收拾人,可明显的人显然没有东西识趣。
“以前啊,我当大家是朋友,是同志,见大伙条件上不好,粮食衣服钱票,雪花膏这些你们说借用的时候,我可从来没有说个不字的,可显然好心被当了驴肝肺,当我冤大头呢,这些东西你们就别想了,我一个不会给你们留,还有你们之前从我这里拿的,也都得给我还回来,一个不能少,借钱还钱,借物还物,借吃的还粮食,好了,现在虽然只有你们在,可以先还了,等其他人回来了,我会问她们要的。”
秦安这一席话,直接让几个女知青炸了,这怎么可能,给了的东西怎么可能在还回去。
她的东西都是好的,红糖,麦乳精,鸡蛋和橘子罐头,只要秦安有的,她们总是能沾点光,这些怎么可能都还回去,尤其赵翠翠身上穿着秦安的的确良衣服。
柜子里还有一件,她珍惜的很,也不常穿,想着回头穿着衣服去公社找孙春阳一趟,看看能不能给她找个吃上商品粮的对象呢,这知青点的苦日子她可是一点也过不下去了。
可要是衣服被秦安要了去,她就只剩下补丁摞补丁的衣服了,乡下这些年,家里屁都没有寄过来一个,倒是经常写信给她,让她寄粮食回去呢!
“安安说笑了,这不...不是你给我们的吗?怎么还往回要了呢?”
“就是啊,当初说的多好听,怎么结婚了就翻脸了,是不是那个崔季川欺负你了,肯定是的,他家里穷的叮当响,打量着你嫁过去吃你的喝你的呢,秦安啊,你就是傻啊,咱们才是一起的呢!”
“安安你这话说一说也就算了,往后可不能这样了,我们今天也就当没听见,不会生你的气的,你东西收拾差不多了吧,我们送你过去好不?”
“是是是,我们送你过去,一会我们还要去一趟饲养室呢!”
几个人经人一提醒,七手八脚的就要帮秦安收拾东西,想让她赶紧的走。
秦安张开双手拦住了人,冷声道:“我看谁敢动,我这些东西要是少了,坏了,你们赔吗?”
她声音前所有无的冷厉,顿时还真的没有有人敢上前动手了,秦安恰着腰看着几个知青,冷笑了一声。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们,我怎么可能把东西给你们,撒癔症了你们,你们回回不是说借衣服,借雪花膏,借粮食,借钱,借票,我这里可都记的清清楚楚的,我现在可不是知青点的人,我可是大河村的社员了,你们不还也可以,反正我这边一笔一笔记得清楚,一会我就去找村长和生产队队长问问去,这事他们管不管,他们不管我就去公社,公社不管,我就去公安局,总有人管,哦对了,听说公安局长是部队上下来的,我大哥正好在部队,没准还有几分战友情呢!”
秦安的一席话,让几个知青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