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柳氏却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她心中琢磨着,能让小兰教花蝉衣学学琴棋这些东西,她应该感恩戴德才对。
顾承厌买完药材好,也未曾离开,此时人多,倒也没人在乎他留下看热闹。
谁知花蝉衣却道:“我如今是沈家的人,除非将医馆还给我们沈家,不然我不会回来的,到时候小兰可以给我打下手,您觉得呢?”
花柳氏闻言,一下跳了起来:“花蝉衣你做梦!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嫁给个死人就不认娘家了!你个忘仙馆回来的烂货,人家沈东子活着还未必要你呢,你嫁给他,人家泉下有知怕是都要气死,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沈家人,我呸!”
花柳氏生气起来一张嘴难听的要命,花蝉衣早已经习惯了,面上波澜不惊,倒是一旁的顾承厌,听见忘仙馆三个字,双眸微微眯起。
他总是觉得这个花蝉衣很眼熟,莫非在忘仙馆见过?
感受到那人的目光,花蝉衣同他对视上,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不过花蝉衣不会表露出来,对着那人微微扬眉道:“公子这是看戏呢?”
“这么多人,也不差我这一个吧?”
“没有,就是觉得公子在这儿,这些姑娘家都没心思看戏了。”
这倒是实话,顾承厌往这里一站,医馆内看热闹的女人家,无论是黄花闺女还是已为人妇的,目光总是止不住的往他身上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块金山在那里闪闪发光。
花蝉衣并非存心调戏,只是这个人令她觉得不舒服,很不舒服!想让他快些离开。
谁知顾承厌闻言,不冷不热的道:“那我莫非就更不能走了。”说吧,一双勾人的眸子还往那群姑娘的身上一瞟,那些姑娘瞬间红了脸。
他对看戏没兴趣,不过对这个花蝉衣,却有些想弄清楚,毕竟这股强烈的熟悉感还从未有过。
花蝉衣说不过他,索性无视,转过头看着花柳氏道:“奶奶,没记错的话,我嫁到沈家前已经被您赶出家门了,就算没嫁到沈家,您也不承认我是花家人了不是么?”
花柳氏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村长让几个汉子将尸体抬走后,带着一群人劝花蝉衣。
“蝉衣,村里人的安危最要紧啊,你说你怎么才能同意?”
“把医馆还给我们沈家!”花蝉衣觉得自己的条件也并不过分。
“当初是花家出的银子,这怎么可能呢?做人不能太自私啊!”
顾承厌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看的出来,这个女子是在这里欲擒故纵,她分明想要回医馆,偏偏要这些人求着她,不清楚村中恩怨的他颇为好奇这是玩儿的哪一出。
不过他对花蝉衣的印象是真的很不好,这女人心思太深,对家里人做的太绝。
见识过诸多阴谋诡计的他,直觉今日闹成这样都是这女人事先安排好的!
就在花蝉衣和这些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外面竟又冲进来一个妇人,妇人名叫马翠,她家的爷们这些日子往沈家爬墙爬的最勤。
马翠手中握着一条绿罗裙,指着花蝉衣便破口大骂:“你个死寡妇,居然给我家男人留裙子!你还要不要脸了,啊?!”
原本此时此刻花蝉衣对上花家完全占了上风,这个马翠不合时宜的冒出来,花小兰立刻来了劲,蹙眉道:“姐姐,其实这件事儿我也听说了,村中最近总有汉子去你家门前转悠,但是你给人留裙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对啊。”花柳氏咋咋呼呼的喊道:“你在家里都这么不安分,勾引人家汉子,要是来了医馆,指不定闹出什么丢人事儿呢。”
花蝉衣看了那条墨绿色的裙子,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马婶儿这是说哪的话,我就是留,也不可能留我婆婆的裙子啊!我说前几日给我婆婆洗的衣裳挂在外面怎么丢了,原来是被你家男人偷去了,您要是不信,将我婆婆找来问问,这裙子是谁的不就知道了?”
马翠闻言,一张脸瞬间涨红了,这条裙子的颜色确实暗了些,不像是姑娘家穿的。她也是被气昏了头,没时间搞清楚事情的始末便冲了过来,此时这么多人看着,有些下不来台。
马翠嘴硬道:“那也是你存心勾引过去的,现在村子里谁不知道,你勾引别人家的汉子,半夜去爬你家的墙角?别说你没勾引,瞧你走起路来那腰肢儿扭的,我都替你臊的慌!”
花蝉衣知道,和这种泼妇讲不来道理,她们需要的不是道理,而是吵赢你。
冷笑了声:“婶婶的家汉子,难不成我走几步路就能勾搭过来?您自己看不住,反而来怪我是什么道理?”
“嘿你个小蹄子……”
马翠气的不行,还是村长干咳了声:“马翠!这件事都说是误会了,你还闹什么闹?!”
村长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一般谁有利用价值帮谁,这些年来一直没变过。眼下让花蝉衣把接管接手过来才是要紧事,她爱勾引谁便勾引谁,都是娘们家家该操心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