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惩罚?”
她悄悄往前面挪了一些,离得太近了她总有些不自在。
赵懿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耳垂道:“每错一个人物,就被我咬一口,如何?”
她瞪大眼睛:“咬哪里?”
他扶着她的手,一同握着画卷的边缘:“嘉嘉来指定咬哪里,但是不能指重复的地方,如何?”
李宝嘉一想,这些人物能有多少,顶多让他咬一下小手就罢了,虽然他这个惩罚在她看来着实奇怪,还不如打她一下呢。
这咬来咬去口水湿答答的,怪埋汰的。
但她最终还是点了头道:“好吧。”
这画卷是赵懿特意定制的,因为这国传的水墨人物画虽然自有其美感与韵味,但是摸着良心说相似度确实不是很高。
只是现在染料贵的不行,有些余存都要紧着拿去染布了,哪里还这样奢侈用作画卷。
因着这样,平民的衣裳大多数就是粗麻布原本的颜色,灰色中带着一点黄,家里有些余钱才能买得起带色的衣裳。
而衣裳颜色也是有高低贵贱之分的,颜料所要用到的原料越是稀有,这颜色便越是昂贵。
他这个画卷颜色繁多,可以说是极近还原人物色彩了,因此才看着活灵活现。
赵懿缓缓的给她讲着,从她记事开始讲,事无巨细,连她小时候因为不想学女工被先生打手板的事儿也说了。
从他们儿时有交集开始,便又穿插入他们二人的故事,他们在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往来,如何一起偷偷跑出去玩儿。
赵懿在她的头顶叹了一口气道:“因此我们往来的事儿没有人知道,嘉嘉可别说漏嘴了。”
李宝嘉慎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好。”
听这些她倒是听得有滋有味,她本就喜欢听故事,赵懿将这些平淡的小事讲的有滋有味,起承转折,她觉得就差一把小瓜子儿边听边磕了。
等到他一口气讲完了,拉着她一个个问她人物的时候,她才慌了神。
糟糕。
刚刚光顾着听故事,人物也没记下来几个。
其实他为她准备的人物本来不多,都是些重要的,例如父亲母亲,外祖母,祖母一类,加上家中族老。
由于他们都与她有大量的直接接触,他才要她记下。
像是丫鬟或者京城里她认得但是不重要不熟悉的,倒时遇到了,绿意自然会提醒她。
林林总总几十人,结果她现在一眼看过去能叫出来的根本不多。
她的贝齿无意识的咬着嫣红的下唇,赵懿果然将画卷铺平就开始问了:“嘉嘉,这是谁?刚刚与你说过的。”
“嗯………”
完了,第一个就不知道。
她想了半天,手边的袖口都要被她扯坏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有些无赖道:“赵懿哥哥,我的后脑勺伤了,可能对记忆力有些影响,我感觉我刚刚什么也没有记住……”
赵懿似笑非笑的捏了捏她的腰作危险状:“可是太医明明与我说你这伤虽然影响了你的记忆,但是其实没什么大碍……嘉嘉虽然不是君子,但是说话不算话的话……那我可就想亲哪里亲哪里了。”
他的嘴越凑越近,李宝嘉用手拦了一下:“好吧好吧,那你咬手。”
赵懿抓着她的小手就咬了一下,咬在食指上,虽说是咬,但其实没用什么力道,看着就像亲了她的小指尖一般。
然后第二个,她果然又没有答出来。
她沉默了一会儿,只好又伸出手:“那胳膊吧。”
赵懿只是隔着衣裳亲了,她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
很快,她就将手和额头这些地方都亲完了,下一次又答错,她都有些要哭了:“要不就算了吧……我、我没地方可以咬了。”
赵懿眼波流转,丹凤眼此时笑意吟吟看着像哪个诱人沉沦的妖孽:“不,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咬呢,嘉嘉还不选,不如我自己来选。”
他一只手锁住她的两只手,将她调了个方向,就亲了上去。
空气里里来得及留下一声细小的惊呼声。
………
………
很快她便娇弱无力,脸颊泛红的躺在床上,她如今可算是明白了他的用心险恶。
这人物认了大半,她没记住几个,倒是哪哪都让他亲了个遍。
连脚趾头都没有放过。
结果这哪哪都亲过了,还剩几个人物没有认出来。
他看似有些遗憾的按着她道:“这回真的没有地方亲了,可嘉嘉这人物却还没有认全,嘉嘉太不努力了。”
“不如我就勉为其难……将方才那几个地方再亲一遍吧。”
她的抗议声很快就成了呜咽的碎片,一下子这就折腾了一个下午。
这个教学持续到了第二天,才堪堪将这些人物认完。
也是不容易。
于是当天就收拾了东西,准备回京了。
回京的这一天,李家的人和黄家的人都过来送她,黄老夫人颤悠悠的,拄着拐杖双目含泪。
李宝嘉昨日的教学还是非常有用的,她今日一见面就认出来了许多人。
李佳瑛也挺着肚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