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处在精铁的牢房里,身体的肌肉组织已修复完好。
“啪–啪–啪–”
“不愧是猎人,这种身体素质实在是令人羡慕啊!”白炙灯下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听声音她已猜到了来人是谁。
“不知廖军长请我来,是有什么事吗?”她好似看不见他眼中的愤怒,头颅抬得高高的,像个高贵的公主。
这一幕是多么的令他熟悉发狂,左右判与他说话时也是这幅睥睨众生的姿态,他用凶狠的目光盯着笼中困兽:“你杀了我儿子,不会以为右判能护得住你的命吧!”
“呵!我杀人,合法的。廖军长该不会是忘了吧!”她像头狡猾的狐狸,狭长的眼尾透出几分讥讽,观看他道貌岸然的面孔下藏着一颗城府极深的阴险狡诈之心。
“等你尝点苦头后,看你还怎么嚣张。”
正当无忧狐疑的时候,一道无形的低频吟唱刺激着她的大脑中枢神经。
“咯……嗬嗡…嗡呜……”
“呃啊……”她双目充血,肌肤开始发红灼疼甚至崩裂,鲜红的血液争先从皮层下渗出,内脏也被这顿挫的音浪给挤压在一处。
“啊……啊……”她双手抱头跪在地上,每动一下都好似骨头碎掉,内脏爆裂的疼,疼的钻心,疼的她想要结束生命。
头戴特制耳塞的廖某人得意的看着牢笼内受难的美人儿,要说老天都在帮他,居然让他在回程的路上碰到两名阎王。
阎四啸无言,他喉咙发出的声音可直接刺激神经元强迫产生共振,持久的挤顶发声亦能震破耳膜甚至内脏,沙哑浑厚超出八个八度的“啸”音,可使皮肤如同高温烘烤的泥块儿一样干裂爆开。
“啊……啊哈……”伤痕累累的她脸上已无半点血色,一袭黑色的连衣裙早已被染成了玄色。
终于停了,她好冷,阴寒的冷,冷得入骨,她无力蜷缩身体只能将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疲乏从四肢钻到肉皮里、骨髓里,刹那间,她的肢体、骨骼,都软绵绵像一滩殷红的血。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身体机能再次被重组,她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艰难的从地上站起身来,迈着沉重的脚步慢慢的向前移动。
“咯嗬……嗡嗡呜……”
“啊呃啊……啊……”又来了,伤口再一次被撕裂,鲜红色的液体从她的手臂流淌下来,滴在坚硬如铁的水泥地上,像一朵朵盛开的地狱妖姬曼珠沙华。
“廖王八,待我夫君回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她用尽全力吼出她的怨恨,今日的仇她记下了,血肉模糊的手紧紧抓住铁栅栏以免失重跌倒。
夜家地库,“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差。”夜鹰担忧的看着一直捂着心口的江泽,阎六阎七也紧张的看着他。
“噗!”一口鲜血毫无征兆从他口腔喷了出来,心口的绞痛持续加增,他摇了摇昏沉的脑袋,仿佛有人将他的灵魂给撕裂了。
“她出事了,无忧她出事了。”
“阎六,快!”
他接过江泽怀里的一块儿打成蝴蝶结的纱布,出现的画面让他倒抽一口冷气,“噗通”一声他直愣愣的跪在了地上。
失血过多的无忧就像远离湖海的鱼,她缓缓转过身倚着铁栅栏下滑坐在地上,眼泪顷刻间溢出眼眶,干裂的嘴遇上滑落的泪水,蛰得她委屈呢喃:“臭夫君……你给我等着,终有一天我要给你生个女儿,然后……把奶瓶狠狠扔在你的脸上,你个怂货……让你逃……”说完头一栽再次昏死了过去。
“阎六,怎么回事?你说话啊!”阎七一把抓起他质问,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失态。
“她……她说……”他把无忧的话一字不落转述给了江泽,刚还担心要死的人,这会儿笑疯了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
他知道他的夫人一直在生他的气,但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愿意为他生宝宝,他开心的忘了刚才的疼。
“阎六!”夜鹰一声呵斥,让喜悦冲昏头脑的江泽恢复了冷静。
“她……我看到了阎四和阎五……还有姓廖的。”他哆嗦着却说不整一句话。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阎四对她用了“啸”音,大人……阎四绝对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那是夫人,你饶了他吧!”这憨货怎么能对夫人用刑。
“那是我夫人,那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他脸上的肌肉在愤怒地颤抖着,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
“召集所有猎人,我要屠了廖狗的窝!”
“好。”夜鹰这次没有阻止,他能感受到阿左已经将情绪压制到了极点,不然,此时已经没他影子了。
神智稍微有点恢复的无忧,感知到有一双大手在她的太阳穴的地方附着,好似在吸取她的记忆压榨她的意识。
她嘴角苦涩扯出一个弧度,她这次是真的栽了,一天居然碰到了三名阎王,可真不走运。
阎五造梦者,可通过编织虚幻梦境使敌人自相残杀,不过有时效限制。他还可以提取记忆供他参考篡改。
只是无忧脑海中的记忆使他怔愣在原地,他的双手不自主的颤抖起来,他知道他和阎四这次闯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