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我可能,还没有调整好状态。这不是以前了,我也不能逼着莫德雷德变成我想要的样子,那不可以……”
话是这么说,可当舅舅的却是更心酸了。
梅林感受到了他是真的悲伤,也受到触动,抬手落在他的背上,仿佛以此给他安慰。
“不要气馁,还是有办法的。莫德雷德的心理年龄应该也不大吧,和乔托他们差不多,正好,可以在带徒弟的同时,给她一点潜移默化……”
“梅林阁下,果然很有经验呢。”
西里尔把手放下了。
他们两人对上视线,不过,西里尔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停顿多久,就将目光移走。
“您说得有道理,不过……还是顺其自然吧。”
“这样吗。”
“嗯。”
在“不良少女”莫德雷德不知情的时候,这一晚纠结过去,西里尔还是忍痛做出顺其自然的决定。
然后。
“您刚才,好像提到了我姐姐摩——”
“没有没有,啊哈哈哈什么已经这么晚了吗?好的我就不打扰你了,早点睡哦亲爱的,晚安!”
本来就不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别人卧室里的魔术师动作矫捷,以不容他人多问的速度消失了,只留了一地花瓣。
西里尔:“……”
“噗。”
他看了看地上那一片花瓣,思索了一番,决定明天白天再来打扫。
只是,还有多余的几片落在了他的身上,随着身体的动作滑落到了桌前,恰好在摊开的纸页上轻微晃动。
这些花瓣,大概是从魔术师方才搭上来的指间漏下的。
比散在地板上的那些好清理得多,只要抬手一扫就可以了,这样还来得干脆利落。
可是,西里尔捻起一片,在用指腹捏了捏。
“跟梅林阁下耳朵上的那个,真像啊。”
颜色一模一样,长度和形状好像也没什么差,就是不知道摸上去的手感……
唔,这个有点危险的想法,赶紧打住。
他松手,这片细长粉嫩的花瓣没了依托,便从指间脱落,晃悠悠地再一次落到他的日记本展开的那两页中间,回到了同伴们的怀抱。
意外地没有残忍地把纯粹碍事的花儿拂去。
“啪。”
随着极轻的响动,快要写完的日记本在金发青年手下合上了。
花瓣夹在了纸页里,可能要等到明天的傍晚,才会重新悄悄地掉落出来。
……
说起来,要论这五年间最大的变化,应该就是“这个”了吧。
虽然说是最大,但其实也并不算明显。萌生于平日甚少关注的微小细节,可能只有从无法用肉眼来捕捉的气氛中,能够得窥一二。
西里尔对梅林的态度有了改变。
若要追寻,变化应当是从他默许又粘人又唠叨的魔术师留下、还默许魔术师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待着的那一天开始的。
梅林一开始必然没有发现,也有可能,直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有点觉察也立即条件反射地归之为“不可能”。
在魔术师看来,自己能被留在这儿(而不是自己厚着脸皮悄悄跟着)就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西里尔意志坚定,被他激烈抗拒过的人差不多就被打入深渊,几乎不可能再回到光明的地面来。
所以,梅林很有自知之明,深觉自己要抓住机会,更加卖力地表现自己,把隐藏身份网骗啊呸网恋的那档子事儿赶紧掩盖过去。
开在贫民窟的西里尔诊所自从打出了名声,就远离了一整天都没有病人到访的冷清。
作为医生,西里尔是诊所里最忙碌的人。
那两个孩子虽然是名义上的学生兼打杂小弟,但还处于学徒的最基础阶段,跟在他身边倒是勤快,但基本帮不上什么忙,还要西里尔医生一边忙着救助病人,一边临时分心去指点。
在这样的情况下,作为唯一能帮得上忙、是帮忙而不是拖后腿的“医生的助手”,梅林的重要性就此凸显了出来。
在少年们派不上用场的时候,梅林会给西里尔搭把手。
五年之中,他们合作的次数不在少数,早已经记不清了。
像这次要离开贫民窟的外诊,就是乔托和G留守在诊所,西里尔和梅林两个大人出这趟远门。
当然了,他们是在丢在诊所的那两个孩子自理方面没有问题,好歹学了这几年,能有样学样地治点小病的情况下,才能放心离开的。
除了最基本的工作,如果认真回想,就会发现,工作以外的许多时间,大人们几乎都待在一起。
养孩子是一件格外辛苦的事情。
提供吃穿住行等等物质需求只是最基础的基础,此外,还有至关重要的教育。
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