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给的治疗方案是针灸配合汤药,每日一服,针灸是十日一次。
太医说高纯的大脑里面有瘀血,才导致听觉受损,针灸也是要扎在头顶的。
顾绮一有些担心,“他紧张到发抖的话会不会影响治疗。”
太医沉思了一下,“是有这种可能,康王殿下可有好法子?”
顾绮一哪里来的好法子,她的好法子就是最好穿去高明黛出生的那天把她摁死在娘胎里。
可惜她现在失去随意穿梭时空的能力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心情。
“你先去准备针灸,我安抚一下他。”
太医自然知道康王殿下的意思,十分有颜色地带着箱子跟着下人去了侧屋。
顾绮一转身看着躺在床上傻乎乎地看着自己的小傻蛋。
“看什么看,自己要被人用针扎了你都不知道。”
高纯眨了眨眼睛,冲着她笑。
顾绮一无奈摇头,“还笑,知道被扎是什么感觉吗?我去帮你问问紫薇?”
高纯歪了歪头,伸手去够她衣角。
顾绮一弯下腰,让他可以很轻松地够着自己。
她心中想着怎么安抚小傻子,才能让他在等会儿针灸的时候不会应激。
但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拨着小傻子鬓发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很安心。
“小傻子,你说我是不是上上辈子把你得罪惨了,然后你才要两辈子都来跟我讨债?”
高纯的脑袋靠在她手心里蹭了蹭。
顾绮一继续道:“你说你都被圣池洗过一次了,怎么还能跟来?”
她揉脑袋的手不自觉停了下来。
高纯有些不满,主动抓过她的手,让她揉自己的头。
顾绮一噗嗤笑了一声,随即又失落下去。
小傻子这么想让她揉脑袋,怕只是因为这样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没有声音的世界,小傻子该有多害怕啊。
“笨不死你。”
顾绮一捏住他的鼻子欺负他。
“我怎么就惹上你这个小疯子了,甩都甩不掉。”
头顶的揉搓很是舒服,高纯闻着顾绮一身上那让他安心的气味,慢慢睡熟了。
叩叩叩——
“殿下。”
顾绮一的眼刀立马飞过去,太医看清楚床上睡着的人后连忙闭嘴。
顾绮一低声道:“他睡着了,可以吗?”
太医点点头,“可以的。”
针已经消好毒了,太医小心翼翼地坐在高纯头顶旁,捏着针又快又准地扎进去。
顾绮一甚至都不敢大声喘气,紧张地注意着高纯的表情。
好在他没有太大的反应,睡得跟个小猪一样。
“小笨猪。”
她不知道自己一天内给高纯起了多少个绰号,但每一个都很让她心软。
太医扎完针就走了。
顾绮一坐在床边看小傻子的睡颜,真心觉得这个人就是来讨债的。
她本应该在发现这个傻子的身份后将他送得远远的,毕竟她已经在这个人身上吃过一次亏了。
给人家打工几百年,结果是自己攻略自己,这样的冤种她做一次就够了。
可惜就在那个傻子一次次拽住她衣角,她都没有拽开的时候,就注定这个冤种她顾绮一当定了。
这下好了,那个傻子不费一兵一卒,她就自己屁颠屁颠送上门了。
顾绮一在心里暗暗骂自己的不争气。
她发呆的时候忘记去握高纯的手,只见床上的小傻子呜咽几声,颤着眼睛就爬了起来。
顾绮一愣住,“怎么醒了?”
高纯撑着瘦弱的胳膊,猛地从床上跌进了顾绮一的怀里,也跌进了她的心里。
……
“抱歉,贾大人,您受苦了。”
姜尚书弯着腰把贾仁从刑部中送了出来,向这位被冤枉的清白好官道歉。
贾仁摇头,“姜大人也是按律法办事,贾某还要多谢您,若不是您彻查此案,贾某怕是还要在里面多呆上些时日。”
姜尚书爽朗一笑。
“那贾大人怕是谢错人了,此案并不是我查清楚的,是太女殿下极力相助,翻案的证据也都是太女殿下送来的。”
贾仁顿时愣住,“你说真的?”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锒铛入狱后,为自己倾力翻案,救了她们贾府上下的居然是那个自己一直看不上眼的太女。
姜尚书甩了甩手,“我骗你这个做甚?别说刑部,全朝都知道了呢。”
随即她挑了挑眉,凑过去,笑道:“我看啊,太女殿下对贵公子可是顶顶用心呢,我这刑部的大门都快被太女殿下的轮椅压塌了。”
贾仁皱眉,“太女亲自来刑部作甚?”
姜尚书耸了耸肩,“还能作甚?”
“刑部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拉贵公子会审一次,这是规矩,不过你也知道,刑部这地方,就算不动刑也是不好受的。”
她抬了抬下巴,“哝,太女每次都陪着贵公子来会审,就在那个院子里等着,给人又送吃又送喝。自己腿还坏着呢,结果还是雷打不动地一次都没错过。”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