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朝的时候,她又一次出列。
“启禀君后,刺史大人万分忧心陛下,寝食难安,可否容臣拜见陛下圣颜,以安刺史之心。”
这一次还没等温子昱说话,朝臣们就狠狠斥责了回去。
“区区地方刺史,怎敢让君后屈尊安你们的心?成何体统!”
“陛下龙体抱恙,正是需要静养之时,荆州刺史打扰陛下养伤,是何居心?!”
这些平日里互相吵来吵去的文臣此时默契地一人一句呵斥着那自不量力的地方小官。
荆州官员似是没想到这群高高在上的京官们骂起人来居然这么一套一套的,完全没有还嘴之力,只能灰溜溜地退下。
下朝时,群臣们再次集体行礼跪下,等着温子昱率先起身离开。
温子昱在坚硬的龙椅上整整坐了一个时辰,站起来的时候只觉得腰都快断了,阵阵钝痛,差点直不起身来。
景寿连忙给手上铺了一层帕子,扶着他。
温子昱没有开口,只是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停,继续走。
景寿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只是放慢了脚步。
温子昱咬着牙,用力迈着酸痛的大腿,努力挺直腰背,从金銮殿离开。
在走出朝臣视线的一瞬间,他忽然卸了力,身子软了下去。
早早候在一旁的阿竹连忙上来撑住他的身子,和景寿一左一右手忙脚乱地将温子昱送回圣和宫。
阿竹打来热水替他擦汗,擦完后又帮他揉着水肿的四肢。
看着躺在陛下身旁满脸疲惫的温子昱,阿竹眼眶蓦然一酸。
哽咽道:“殿下……”
温子昱撑开眼皮,见他这个样子,无奈地勾唇。
“别哭,我头疼,你让我睡一会儿。一会儿该给妻主换药了,你记得叫我。”
阿竹抹了抹眼泪。
“好,您快歇一会儿,阿竹给您看着时间。”
温子昱因为今天的早朝,温子昱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此时终于能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顾岚衣昏迷的日子里,朝臣的日常请安折都是由柯亚力代为批阅,至于一些需要皇帝亲笔批改的奏章,则都送来了圣和宫,由温子昱代笔。
问题是他识字还可以,但写字是真的不好看。
于是这些日子为了不丢顾岚衣的人,他只能反复练习一个“准”字。
再多一个字,也就是“驳”字了。
多一个字都不行,他只特意临摹了顾岚衣的这两个字,再多写的话就要暴露他的狗爬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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